温云卿的手此时正放在她的腰上,见她这一副可爱模样,便伸手覆住了她的小腹,声音温和:“是,思儿怀了咱们两个的骨肉。”
    想了想,相思忽然苦了脸:“可是这些日子,爷爷正准备在京里再开一家药铺的,年底之前开了门,生意肯定好的。”
    一听这话,温云卿却忽然弹了她的脑门一下:“再急的事也没有你的身子重要,放一放又不会怎样。”
    相思揉了揉脑门,不满道:“你别打我头呀,打傻了怎么办!”
    温云卿最见不得相思这副模样,便一面用掌心去揉相思的额头,一面笑道:“傻了就傻了,省得你又要担心沉香会的事,又要担心药铺的事,养胎也不安心。”
    “可是要赚银子呀……”相思小声嘟囔着,却哪里能躲过温云卿的耳朵,便见他眯着眼,手掌缓缓在相思的小腹上摩挲着,淡淡道:“这两个月,你哪里也别想去。”
    相思一听这话,嘴一瘪:“我要是偏要去呢?你能拿我怎么样?”
    相思这是有恃无恐,她知道这些日子,温云卿是不能碰自己的,又打不得她,骂不得她,还要好吃好喝供着,她哪里会害怕。
    却见温云卿面不变,只是伸手掐了相思的脸蛋儿一把,幽幽道:“我记性好得很,现在动不了你,但是明年这个时候总该能动得了?”
    相思一听,立刻极没骨气地满脸堆起谄媚笑意,拍着胸脯做保证:“相公,你看你说的,我肯定听话的!”
    温云卿将她揽到怀里,摸着她白细的脖子,叹了一口气。
    *
    温夫人一听这喜事,高兴得不得了,叫丫鬟婆子们准备了可能会用上的东西,自己却等不了,脚底生风地来了两人的小院儿,还没进门,便听见相思的声音: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嘛!”
    温夫人一听,便冷了脸,推门进屋,便见相思坐在小榻上,温云卿在她对面的春凳上坐着,正要说什么。
    两人见温夫人来了,都起身要行礼,温夫人径直按住了相思的肩膀,慈祥道:“相思你别起来,方才你说要什么?是不是云卿又惹你生气了?”
    此时已站起身的温云卿听了这话,只觉心里一堵,却也没辩白,便见相思有些不好意思地抱着温夫人的肩膀,小声道:“昨儿和唐玉川他们约好了要一起打边炉的,他不让!”
    说着,相思葱白一般的手指便指向了温云卿。
    温夫人便有些不悦地看向自家儿子:“你不是女子,你不知女子有孕时,若想吃什么,就一定要吃的,不然觉也睡不好,心情也不愉快,既然相思都和人约好了,你怎么就不能遂她的意?”
    “就是的……”相思在旁小声附和。
    温云卿无奈的摇摇头:“现在天气燥得很,吃了会上火的。”
    温夫人却把眼儿一瞪:“思儿又不是什么馋嘴的丫头,又没天天吃,你别当我们不是大夫,就随意糊弄我们,只吃一顿怎生就要上火了?”
    相思依旧在旁附和:“娘说得对,我就是去尝尝味道,不会多吃的。”
    见温云卿不说话,温夫人才稍稍缓了脸,一握相思的小手,道:“你甭怕他,既然和人约好了,你去就是了,要是他不让,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温夫人又拉着相思说了会儿话,无外乎一些让相思吃好睡好的叮嘱之语,因知道相思现在极容易乏累,温夫人便也没有呆很久,临走前又看了温云卿一眼:“不准欺负相思,听见没有?”
    温夫人走后,温云卿也没说话,手里拿着本书坐在小榻上看,相思眨眨眼:“那我一会儿可就回家准备去了?”
    温云卿没说话,相思便欠了欠屁股,想要站起来,却似又是想起什么,于是又坐了下去,然后娇声娇气哼唧道:“相公,你让不让我回去嘛。
    坐在小榻上的人,看书看得很认真,像是没听见她说话一般,相思便有些气,眼珠子一转,忽然捂着肚子小声“哎呦哎呦”叫了起来。
    温云卿放下书,有些无奈地看向自己的小妻子,一面摇着头,一面却是倾身过来,摸了摸相思的脉,然后弹了她的脑门一下:“你净会抓我的软肋,怀胎十月,我怕是要被你吃死了。”
    “那我一会儿就回去了?”相思眨眨眼,可爱极了。
    温云卿却忽然俯身将她横抱起来,然后往床边走,面上却是冷若冰霜的:“该睡午觉了,一会儿让你那两个丫鬟先回去准备便是了,你头几个月,身体会不舒服,闻不得荤油重味,要避让些的。”
    “哦。”相思有些不开心,温云卿却已把她安放在床上。温云卿以前是不睡午觉的,但自从成亲后,相思睡,他便也抱着相思睡一会儿,竟也有了午睡的习惯,所以他一把相思放下,相思便极自觉地往床里面一滚,让出温云卿的位置来,她扯了被子盖在身上,等了一会儿,却没听见温云卿**的声音,便睁眼去看。
    温云卿依旧站在床前,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相思,眸中神略有些复杂,相思现在脑袋有些混沌,伸手扯了扯温云卿的衣袖:“上来睡呀?”
    温云卿有站了一会儿,才摇着头脱了外衣。他一**,相思便老马识途地窝进了他的怀里,嘟囔道:“相公呀,天气越来越冷了。”
    温云卿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背,声音有些闷:“不碍事的,明儿让人去找泥瓦匠,打一铺炕,到时屋里就暖和了。”
    相思点点头,小手伸进温云卿的衣领里,只觉得里面光滑温热,便舒服地叹了口气。
    “思儿。”
    听到温云卿唤自己,相思却没睁开眼:“怎么啦?”
    “你知道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吗?”
    相思有些迷糊地睁开眼“什么呀?”
    温云卿捉住她在自己胸膛上吃豆腐的小手,眸子寒潭一般深邃:“就是你捧着一碟极美味的烧子鸡,但是你却不能吃它,你不能吃它也罢了,那烧子鸡却还挑逗你。”
    相思便又闭上眼睛,小手依旧没从温云卿的衣服里拿出来,只是勾着唇角淡淡道:“那相公你可要好好忍一忍了,因为烧子鸡要怀胎十月才能卸货,烧子鸡还很怕冷,烧子鸡心眼儿还很坏的。”
    温云卿支起上半身侧躺着,摆弄了一会儿相思的头发,又用发尾轻轻扫了扫相思的鼻子,相思有些恼火地把脸埋进枕头里:“哎呀,你不要闹嘛!”
    温云卿便放开她的头发,中指和食指指腹缓缓摩挲着相思细滑的脸蛋儿。
    “烧子鸡要睡午觉……”相思气呼呼地睁开眼,眼前却一黑,嘴里的话便被温云卿尽数吃了进去。
    “呜呜呜。”相思有些不满地挥动着小拳头,小拳头便被温云卿我在手心里。
    温云卿亲得很温柔,似是春日午后风,又似夏日暮时雨,相思起先还想跑,谁知后来被亲得舒服了,便不自觉抱着温云卿的脖子迎合上去。
    直到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温云卿才抬起头来。相思的脸如雨后海棠,一双眼睛水润得不行,温云卿便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一下:“吃是吃不到了,闻一闻总是可以的。”
    相思红着脸打了他一下,温云卿便把她拉进怀里,拍着她的背,道:“睡一会儿罢,不闹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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