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mpyrean

    z城是一个充满古韵的城市，不似长安繁华大气，却有着浓浓江南水乡的味道。
    夜晚华灯初上，小区路边的灯笼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两个黑色的身影沿着木质小路缓缓向前，其中一个少女偏头道：“……林子楚？”
    林子楚还在专心吃东西，没理她。
    肖筱嘴角一抽，用手肘怼了怼林子楚：“林子楚！”
    “咳！削（肖）锅（哥）泥（你）甘（干）哈（啥）！”林子楚吃得正开心，冷不防被这么一捅，呛着了。好不容易把嘴里的零食咽下，他控诉道：“你谋杀啊！”
    “……”肖筱一脸黑线，伸手把他的零食抢过来，“既然叫我一声哥，零食也分我一点。”
    “你还叫我姐呢！”林子楚不满。
    “哦，那好，林妹妹。”肖筱吃了口薯片，转头淡定道。
    林子楚：“……”
    林子楚突然走到肖筱身前，站定，回身笑吟吟地看着她。
    “干嘛，零食不会给你的。”
    肖筱警惕缩了缩手，仰头回瞪。
    就这样对视三秒，林子楚率先败下阵来，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瓶眼药水：“你这眼睛……哭过头了，还是有点红，你等会，滴个眼药水。”
    “哦……”肖筱持续仰头。
    林子楚无奈，拧开盖子，扶了一下她的头：“别动啊，不然滴歪了。”
    “哦……”
    肖筱认真地应下。
    暖黄的光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滤镜，此刻的情景竟是那样美好。
    然，两秒后。
    “肖筱！说好的不眨眼呢！”林子楚怒，“眼药水很贵的！一瓶十块！你已经浪费了一滴了！”
    “眨眼是一种生理需要，使眼球不干燥……”肖筱一本正经地道。
    “我可听你胡说八道吧。”林子楚冷笑，“再说我就不滴了，到时候露馅了我可不管。”
    “……”肖筱心虚地笑，“再来一次，我绝对绝对不眨眼了！”
    眼药水留在脸上着实难受，肖筱伸手要擦，有人快她一步。
    林子楚又不知从哪掏出一包纸巾，嘴上嫌弃，手上动作却是轻柔的。
    肖筱在林子楚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两人双双愣住，林子楚触电般缩回了手，帮她滴好了眼药水。
    这次倒没出什么大事，很快就弄完了。
    肖筱白皙的小脸微微一红，她撇头不看林子楚，就这么进了电梯。
    林子楚按下楼层，二人一路无言地到了家门口。
    肖筱正准备开门，便听一声“等等”。
    她动作一顿，没回头：“怎么了？”
    “你转头。”林子楚道，“我看看你眼睛还红不红。”
    “事儿怎么这么多……”肖筱嘴上嫌弃，还是把脸转了过去。
    “要不是你又忘带眼药水又忘带小镜子，我至于吗……”林子楚小声嘀咕着，看了一眼，道，“不红了，你可以放心回去了。”
    “好的。”肖筱笑，把钥匙插进钥匙孔，开门进屋。
    **
    “小婶婶，姐她穿的衣服非常正式，不是去同学聚会吧？”肖圆圆认真地看着肖筱妈。
    “这个……让你知道也不是不行，但不能告诉你姥。”肖筱妈认真思索了一下，却突然被开门进来的肖筱打断。
    “小孩子好奇心怎么那么重。”肖筱走进来，把围巾往椅子上一挂，不轻不重地揉揉肖圆圆的头。
    “哎呀……”肖圆圆不满地躲开，“告诉我呗……”
    肖筱妈转头看了看门外，又看看肖筱，笑：“你姐去约会去了。”
    “嗯对，我去约会了……嗯？？？”肖筱说到一半，突然感觉不大对劲，懵逼地指了指自己，“哈？我去约会？”
    肖圆圆秒懂：“哦--了解。”
    肖筱：“……”
    她什么也不说了，就想掐死这个坑女儿的妈。
    您这怕不是专业坑女儿二十年。
    又过了两分钟，肖筱妈松了口气，瞅了眼门外。
    肖筱突然明白了什么：“刚刚不会是……”
    “你姥一把年纪了还偷听。”肖筱妈叹了口气，随后道，“呐，刚刚说你姐去约会吧，骗人的。”
    “我咋觉着有点像真的呢。”肖圆圆已经不纠结自家姐姐今天出去干什么了，反而一脸八卦地盯着肖筱，“姐，约会就约会，我相信小婶婶不会怪你的。”
    肖筱：“……”
    你这小瓜娃子还当真了？
    她使劲揉揉肖圆圆的头：“少胡说八道，你姐我祭拜姥爷去了。”
    “哦……”肖圆圆失望地撇嘴，“好吧。”
    “……”肖筱想说点什么，奈何却不知道说什么。
    屋子里开着暖气，单穿一件衬衫也不冷。肖筱把大衣披在椅子上，坐在电脑前，进入游戏。
    肖筱妈已经出去了，剩肖圆圆看肖筱打游戏。
    “哒哒、哒。”
    一时间，键盘敲击的声音和鼠标不断点击的声音回响在房间里。
    肖筱结束了团战，回城时听肖圆圆道：“姐，你教我打游戏呗？”
    肖筱：“……”
    她手一抖，不小心放了个普攻打断回城，然后剩一层血皮的女警……被小怪送回家了。
    王者传说moon，有一天竟然被小怪送回家了……
    免费的那种……
    肖筱悲愤地看肖圆圆：“想都不要想！”
    肖圆圆脸色一僵：“姐，我错了——”
    肖筱：“错哪了？”
    肖圆圆懵。
    她又没打过游戏，虽然知道屏幕灰掉是死了，但她哪知道自家姐姐怎么死的？！
    “……除非你说出来我怎么死的，不然免谈。”肖筱道。
    随后她又把注意力转回游戏里。
    十分钟后，中路爆发团战，肖筱的女警是带了tp（传送）的，她按下传送，赶到中路支援。
    团战结束，她一个人揽下三颗人头，肥得流油。
    对面复活还要几分钟，她直接交了治疗，随着队友推上高地。
    “我知道了！”肖圆圆低突然兴奋道，“你是不是被小怪送回家了？”
    肖筱：“……”
    发生了什么。
    肖圆圆是没打过游戏的吧？
    这什么情况？
    肖圆圆得意：“姐，说到做到。”
    肖筱叹了口气，把水晶点掉，然后起身把电脑让给她。
    没办法，她言出必行，说到做到。
    肖圆圆乐呵呵地坐在电脑前面，肖筱在一边指导她：“先注册一个号，对，然后选区，选一区艾欧尼亚。昵称自己起，最好用英文或者用男性化一点的名字……”
    “姐，我起名废。”肖圆圆苦着脸看肖筱。
    肖筱：“……”
    这要她说什么好呢。
    她歪着头思索了一会，道：“乱码怎么样？”
    “姐，你坑我呢。”肖圆圆看她。
    肖筱沉吟半晌：“你最喜欢的一个单词是什么？”
    肖圆圆道：“empyrean。”
    “就它了。”肖筱道，“你最好祈祷这个单词没人用。”
    肖筱竟然真的说中了，这个单词没人用。
    “姐，我自己摸索行不行？”肖圆圆看她。
    “行吧行吧。”肖筱摆手，“研究完了就早点睡，别太晚。”
    “好的。”肖圆圆眯眼笑，“谢谢姐！”
    “不谢。”肖筱转身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