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私心

    这一刻，天地规则仿佛被山河印牵拉，众人不禁感到一阵心颤。
    高明的瞳孔一阵收缩，看着落下的巨印，身体颤抖不已。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他几乎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不好！”青城五侠站了起来，化为五道遁光，飞到了道场上空，急忙布阵。
    他们并非是要救高明，而是看出这山河印威力不凡，若是爆发出来，怕是会波及四周的弟子，甚至破坏青城山的建筑群。
    青城五侠都是枷锁境的高手，五人配合的天衣无缝，转眼间，结出一个防护大阵，罩住了道场。
    下方的弟子更是一阵大乱，纷纷退出了大阵的覆盖区，生怕伤到自己。
    此刻，就连傻子也看出危险了。
    不过，道场正席上的云机真人和青城七老，却是一脸微笑，稳如泰山。
    他们这些老人，经历过太过的战斗，那个没见过世面？虽然有些惊讶，但还不至于震惊。
    马脸道士高堂看着道场中心的弟弟高明，也是恨的直骂娘。
    “高明啊，让你平时收敛一些，你就是不听。”高堂更恨方苦，“好小子，藏的够深的，咱们走着瞧。”
    轰——
    一声巨响震彻了整个道场。
    众人心神一颤，脚下的大地一阵晃动，纷纷倒吸凉气。
    青城五侠结出的护法大阵一阵波动，只见道场中心，出现了一个大坑。
    方苦站立的地方，正是大坑的边缘……
    围观的弟子面面相觑，小声议论着。
    “娘嘞，辛亏没让我遇上，不然小命就要交待了。”
    “真是太险了，你之前好像骂方苦是‘方土豆’吧，这下你完了。”
    “那怎么办，兄弟，你给我出一个高招。”
    “没救了，你看这大坑，你扛得住吗？我看，方苦已经记住你了。”
    后者都快哭出来了：“我那不是看他毫无能耐，哪想到这一夜间，全变了。”
    一边的白苏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大口喘着粗气，暗想：“高明啊，还真多谢你救了我。”
    此刻，就连云机真人与青城七老，也是一脸动容。
    他们之前看山河印虽然威力大，但还没想到竟有如此之强，显然在他们意料之外。
    柳青红唇张了张，清冷的小脸，透着几分异色。
    “青儿，怎么了？”云机真人小声问。
    柳青摇摇头：“没事。”
    “没事就好啊。”云机真人叹息了一声，暗想：“此子前途不可限量，要是让青儿嫁给他，也未尝不可……”
    青城七老几人心中也是各自打着主意：“英雄出少年，这要是成为我的关门弟子……”
    还有那道场上空的青城五侠，更是一个个面红耳赤，刚才山河印轰击大阵，让他们体内气血翻滚，一个个暗称好强，非将方苦拉到自己门下不可。
    韩武乐开了花，拍着手，“好，好。”
    白玩早就蹦起了三尺高，和小皮球似的，见方苦赢了，他非常开心。
    这些人，竟然忘了那大坑里的高明。
    “高师兄怎么样了？”有人大叫了一声。
    众人这才纷纷反应过来，但高明平时仗势欺人，不得人心。
    尤其是那些被欺负过的人，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也是诅咒高明死了才好。
    青城五侠撤去护法大阵落在了道场行，云机真人等也来到了大坑里。
    “师父，我弟弟怎么样了？”高堂面带悲凉，对这个不争气的弟弟，他是恨铁不成钢。
    云机真人检查了一下，摇摇头：“废了，明天叫你家里人来接下山，回家休养吧。”
    “师父，求你救救他吧。”高堂跪了下来，弟弟虽然不争气，但毕竟手足情深。
    “并非我不肯救他，只是他全身经脉尽断，气海、灵海、神海皆破。这辈子，他是不可能再修行了。做一个普通人，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云机真人说完，起身离开了。
    青城五侠也是叹息一声，跟着青城七老而去，只是看了一眼方苦。
    “阿明，阿明……”高堂抱着血葫芦似的弟弟，哭了起来。
    许久，高堂站了起来，他转身，双目如刀，看着方苦：“此仇，我必报。”
    众人看向了方苦。
    方苦一脸平静，没说话，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离开了……
    白玩和韩武对视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柳青看着方苦的背影，她的美眸之中，多了一丝温柔，风吹过，她的发丝飘动，转身离开了道场。
    高堂抱起高明，鲜血不断滴下，在他走过的路上，留下一道血迹。
    其他弟子看着大坑，小声议论着，一个个脸色复杂，各怀心事。
    那些高明的狗腿子，更是聚在了一起。
    他们争论不休，有人主张贿赂方苦，让他网开一面。
    有人反对，说方苦一看就是正人君子，铁面无私，有仇必报，这种做法会激怒他。
    最后，狗腿子们一商量，找到了白苏，让他去找方苦吹吹风，兴许有用。
    “不行，这件事，我可不敢去，你们另找他人吧。”白苏急忙拒绝。
    狗腿子们哪会放过他，“白玩不是你远房表弟，他与方苦关系不错，你找他一下嘛。”
    白苏万分不愿意，但在这些人的软磨硬泡之下，只能勉强答应了下来。
    他心里也是叫苦不已，若是激怒了方苦，岂不是要废了自己？
    可是，不答应的话，这些人纠缠不清，也不好处理，只能勉为其难了。
    白苏硬着头皮，给白玩送了不好好吃的，用美食打动了这个小表弟。
    在白玩的引荐之下，白苏见到了方苦，把事情讲述了一遍。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方苦的接下来的话语，差点儿惊掉了自己的下巴……
    “想让我饶了他们，也不是不可以。”方苦这样说。
    白苏舒了一口气。
    “不过……”方苦欲言又止。
    白苏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方师兄，你尽管说，我会原话转告给他们的。”
    “这些人，都是一些墙头草，平日里，仗势欺人，没少欺负弱者，不可轻饶。”
    “师兄的意思是？”
    白玩插话：“当然是全部打死了，最起码得废了才行。”
    白苏心里拔凉，瞪了白玩一眼，暗骂你小子还是不是我表弟，知不知道帮我说话。
    方苦说：“白玩说得对！”
    白苏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心凉了半截，暗暗叫苦，自己不该趟这浑水。
    “可是，我是一个善良的人，也不是那么记仇，毕竟，还是同门师兄弟嘛。”
    “就是，就是。”白苏连忙说。
    “不过，得让他们长长记性记性，以后不敢欺负良善。”
    白苏连连点头：“我严重同意。”
    “欺辱过我的人，每一张脸，我都记得很清楚。可以绕过，但必须大出血才行。”
    “怎么个大出血？”白苏以为方苦要将高明的狗腿子打吐血。
    “每人三百两纹银，或者一颗养气丹，有其它丹药，玉符什么的更好。”
    白苏目瞪口呆，半天没反应过来，眼珠子瞪得溜圆。
    “怎么，有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我会把方师兄的话，原封不动转告给他们。”白苏说。
    “那好吧，你去吧，尽快回复我，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白苏答应着，离开后，直奔青城山后山。
    高明的十多个狗腿子正在那里等他回信，一个个面带焦急之色，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们都是一些世家子弟，命金贵的很，就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全自己。
    见白苏来了，一个个围了上去，七嘴八舌问了起来，“怎么样，怎么样？”
    白苏心里冒火，“都他娘安静一下，我说还是你们说？”他担了多大的风险，心里好气。
    “好，白师兄，您请讲。”
    白苏吐了一口气：“方苦答应放过你们了。”
    “好，太好了，我就说嘛，方苦一看就是个正人君子，心地良善，不会与我们一般见识。”
    “可不是嘛，我早就看出他是一个可造之材，他日必定是叱咤风云的英雄人物。”
    “没错，方苦果然是大人物，大人办大事，大笔写大字，宰相肚里能撑船……”
    这些人，真是见风使舵，跟风吹火。
    前不久，还骂方苦是废物，方土豆，韭袋饭囊……
    这才一转眼，都是阿谀奉承，什么少年英雄，风云人物。
    说话，简直和吹屁一样。
    对于这些人，白苏心底也非常厌恶。
    “不过，方苦还说了。”
    听到‘不过’二字，狗腿子们纷纷变了色，紧张了起来，“他还要怎样？”
    “我只是转告他的原话，你们，每人拿出三百两纹银，或者一颗养气丹，有其它丹药，玉符什么的更好。不然，就洗好脖子，等死吧。”
    最后一句，是他心里好气，添油加醋说的。
    “这他妈那是什么正人君子，三百两纹银，那可是钱，这也太黑了吧。”
    “是我瞎了眼，什么狗屁少年英雄，这简直就是敲诈。”
    “还以为他心底良善呢，没想到竟然是这等小人，苦啊……”
    白苏临走甩下一句话：“自己买的锅，跪着也得背，怨不得别人，你们好自为之吧。”
    狗腿子们大眼瞪小眼，小声议论了起来……
    高明已废，求收藏，求推荐票，更大的危机即将到来，快来助方苦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