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化形

    “怎么办，方苦哥哥一定打不过魔化的高堂。”白玩一脸焦急。
    韩武说：“一会儿如果真有危险，我就去求师父，让他出手。”
    四周的其他弟子无不惊骇，就算是见多识广的青城七老，也是面色阴沉。
    道场上空的青城五侠感到一股威压，他们都是枷锁境的强者，对抗高堂自然不在话下，但护法大阵面对魔化后的高堂，还是有些压力。
    此刻，道场中的方苦也是如临大敌。
    他显然没料到高堂竟然来这么一手。
    不过，方苦也没使出全力，心说多亏自己留了一手，不然必死无疑。
    这时，魔化的牛头巨怪喷着黑雾，一脚踩向了方苦。
    方苦一动不动，他双手摆成了撑天之势，十指弹动，心中快速默念着真诀。
    随着《黑狱真经》的运转，方苦浑身出现了一层层的道力护罩，足足有七层之多。
    轰——
    怪力魔牛一脚踩下，地面颤抖了一下。
    幸好道场修复之时加了护法大阵，不然非踩出一个大坑来。
    方苦使出道气遁术，很飘出三丈之远。
    不过，怪力魔牛的踩踏之力非常强劲，带起的罡风，如风刀一般，打的道力护罩叮叮作响。
    方苦双手打着法诀，撤去了道力护罩。
    唰……
    一道罡风打在了他的手臂上，顿时衣服破了一道口子，鲜血流了出来。
    不远处观看的柳青紧握着小手，眼睛盯着方苦，不时露出紧张的神色……
    方苦没有理会伤口，这点儿小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至黑至厚，狱囚万神，欲得上流，必先下流，道气长存，天地浮生。”
    方苦默念心法，双手掐着法诀，天空出现了一方银色的大印，极速旋转，陡然变大。
    众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纷纷为方苦担心，毕竟，那怪力魔牛太吓人了。
    哞——
    一声长啸传遍整个道场上空。
    只见魔牛举起了两只铁蹄，猛地往前一扑，就要将方苦撕碎。
    围观者纷纷后退，不断倒吸着凉气。
    更甚者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他们哪见过这种惊天动地的战斗。
    “天行健，地势坤，天地浮生，威震苍穹，敕！”
    方苦念着真诀，将所有的道力都灌入了银色的大印之中。
    “镇！”
    虚空的天地印轰然落下，击中了飞扑的怪力魔牛。
    瞬间，魔牛与天地印接触，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静止了有三个呼吸的时间。
    随即，就见天地印推着怪力魔牛砸落在地。
    转眼间，怪力魔牛如泄了气的皮球，迅速开始变小。
    天地印化为了银色的符文，如银蝶狂舞，嗡名声不断。
    众人目瞪口呆，吃惊的嘴里能塞下一颗西瓜，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
    不一会儿，巨大的魔牛变成了人形大小，但高堂依旧是牛头人的模样。
    轰——轰——轰……
    随着天地印的消失，只听一声声巨响激荡不已。
    青色的护法大阵被冲击，出现了一条条裂纹……
    道场上空的青城五侠大惊，急忙催动道诀，祭出了道器，为护法大阵加持。
    他们没想到天地印有如此大的威力，差点儿震碎了护法大阵。
    道场之中，以魔化的高堂为中心，一圈圈银色的道力朝着四面八方狂涌。
    方苦负手而立，银色的道力接近他的身体后，被他吸收纳入了体内。
    魔化的高堂单膝跪地，身体颤抖不已，大口大口吐着血。
    他脚下的地面，被天地印的镇压之力挤压，地面上青色的大阵扭曲凹陷。
    不多久，镇压之力消失了，一切恢复了平静。
    但天地印并未消失，只是变成了一方银色的道印暗影，浮在虚空。
    高堂浑身是血，依然是牛头人的模样，他抬起头，血红的双眸看向了方苦。
    方苦一步步走向了高堂。
    此刻，高堂觉得身体仿佛要炸裂一般，他的视野一片血红，什么都看不清。
    “方苦，住手。”道场上空的大侠周长天走向高堂，急忙大呼一声。
    方苦没有理会大侠，他一把抓起高堂，将道力灌入了手臂之中。
    他一拳砸向高堂的丹田。
    嘭……
    只听一声爆鸣。
    四周的人纷纷打了一个寒颤。
    青城五侠撤去了法阵，纷纷落在了道场之中。
    “小子，休要放肆。”
    大侠周长天见自己的得意弟子被废，心中怒气横生，催动道气，一掌拍向了方苦。
    高堂虽然倨傲，但是并非什么凶恶之人。
    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已经击败，为何还要废人前途？
    大侠铁面无私，虽然脾气相对温和，但面对自己的弟子被废，他也是气炸了。
    “你要如何？”方苦一脸平静。
    大侠早就失去了理智：“要你小命。”
    云机真人、青城七老也是大喊：“不可……”
    这是一场公平决斗，别说你是师父，就算是他老爹，也不能插手。
    但已经晚了。
    大侠青色的道气凝成了一张青色的巨掌，拍向了方苦。
    这是他的成名绝技——风云掌。
    但是方苦处乱不惊，他应付自如，使出体内最后的道力，催动了虚空的天地印残影。
    天地印可是搬山境一层的至高道印，不是一般的道术可比。
    只见天地印残影轰然落下，风云掌如摧枯拉朽般消散。
    大侠周长天始料未及，天地印的镇压之力，将他震的倒飞了出去。
    周长天落在了地上，他的头发被道力冲击，道冠也掉了，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他急忙摆了一个比较得体的姿势，体内气血翻涌，一股真血冒到了嗓子眼，硬是让他压了下去。
    众人震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当场石化。
    如果说方苦击败高堂，这是奇迹。
    那方苦震退大侠周长天，简直就是神话了。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那可是枷锁境的高手啊。
    最震惊的，还属大侠周长天，“好小子，有你的。”
    但心中也佩服方苦，真是长江水，后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
    此刻，他的心情也平复了几分，对自己的失态，感到有些懊悔。
    “高堂啊……唉，教不严，师之惰。”
    大侠周长天心中叹息一声，看了一眼高堂：“咎由自取！”说完甩袖子匆匆离开。
    众人以为大侠周长天是恨铁不成钢，不忍多看。
    其实他是匆匆逃离，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大口吐血。
    周长天将体内的淤血吐了出来，用手帕擦了一下，见四下无人，匆忙离开了。
    韩武、白玩、白苏三人手拉手，大张着嘴巴，两眼发直。
    方苦走了过来，“别发愣了，听说今天食堂加餐。”
    “你小子，行啊，害我们白担心。”韩武一瞪眼。
    白玩擦了泪花，破涕为笑，“方苦哥哥，你好厉害啊。”
    白苏心中震惊的已经无话可说了。
    他觉得方苦迟早要一飞冲天，终究与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要报仇，他们打我屁股。”白玩一指打他的那两人。
    方苦看了过去。
    那两人吓得已经没脉了，身体凉了半截，就要逃离……
    “站住。”方苦的声音冰冷。
    二人好悬没吓尿了，大眼瞪小眼，走了过来。
    “方师弟，不关我们的事儿，都是高师兄吩咐的。”
    “白玩，你说怎么办？”方苦问。
    白玩哼了一声：“我要把他们的屁股打开花。”
    二人哪敢反抗，只能任凭白玩暴打。
    白玩将他养气境三层的实力发挥到了极致，拿着韩武的两只大鞋，噼里啪啦就是一阵胖揍……
    不多时，二人的屁股果然开花了，鲜血淋漓，肿的如倒扣的脸盆似的。
    韩武的两只大鞋，直接给他打脱底了，方苦只好从储物袋拿出一双新鞋，不过小三号。
    韩武抱怨白玩：“你倒是得了便宜，害我穿小鞋。”
    “哎呀，一会儿我倒外事处给你领一双新鞋。”白玩笑嘻嘻说。
    远处阁楼顶上的柳青见方苦没事，驾驭道气遁术离开了……
    高堂奄奄一息，被几个弟子抬着离开了，他看了一眼方苦，眼神复杂。
    一月之后，高堂恢复了身体。
    不过，他的丹田气海已碎，身上毫无道力波动。
    这一生，他将永远无法修炼，只能做一个普通人。
    高堂背着包袱，敲响了大侠周长天的房间：“师父，弟子前来辞行。”
    周长天开了门，看着面容憔悴的高堂，心中叹息了一声，“进来吧。”
    高堂摇摇头：“不了，我就是见你一面，马上就走。”
    “唉，今后行事，切记，不要太过自傲，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周长天叮嘱道。
    高堂点点头：“我离开后，请师父不要难为方苦。”
    周长天笑了笑：“难为你有这种气度，为师替你高兴。”
    “也并非是我大度，只是那日，是方苦救了我。”
    “什么，难道是……”周长天面露惊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