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跨年

    四德置业作为金主爸爸，在“止战殇”的游戏内测宣传下了血本，按照裴珈的话说就是「我家有好东西要和全世界分享」，而从目前的表现来看，也算是不负众望。
    “止战殇”和“有志科技”的名字，以黑马的姿态冲进国内手游圈，甚至得到了外网玩家的盛誉。
    前两天四德总部的公关团队送来下阶段的宣传方案，陈竞觉得太过浮夸吓人，要求他们重新修改，现在收到了新邮件。
    “叩叩——”
    “请进。”
    进入办公室的人是林薇，挂着亲和的职业微笑称呼他为“陈总”。
    “我在想，今天我们要不要按照节假日餐标一起聚餐？寿喜锅怎么样？中午孙总还提起过。”
    陈竞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的文字挪向右下角的系统时间，下午四点，林薇筹划的有点太早了些。更何况——
    “今天不用，五点半下班，明天放假。”
    林薇的表情瞬间变得错愕，“……明天放假？”
    陈竞靠在椅背上，这才目光坦然地看向她，“元旦不放假？”
    “哦，放……放的。”林薇的手机还停在她精心挑选的寿喜锅商家页面，不自然地放下，“放几天呢？”
    陈竞狐疑地挑眉，”我记得法定节假日是三天。大家这段时间辛苦，能休息的时候就尽量休息，你去拟通知，尽快传达。“
    “好的明白。”
    “可以把搬家的事也提一下，定在春节返工之后吧。”
    他们目前租用的这个共享办公空间，很明显已经不能满足工作需求，四德置业作为地产商，帮助“有志科技”找到一个合适的写字楼不成问题，陈竞和孙行知商量着想要整租楼层。
    那么问题来了，最终筛选出来的楼层有8层和9层，分别位于两栋写字楼，面积差不多，地段也差不多，各有优势，孙行知挑花了眼，把这个甜蜜负担的决定权留给陈竞。
    “8是「发」，9是「久」，你说选哪个？”陈竞在和程珍珠通视频电话的时候，又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她
    “当然是「发」啊！”程珍珠眼睛亮晶晶的
    “「久」不是也寓意很好？”陈竞没想到她竟然毫不犹豫
    “你们在那里怎么会久呢？到时候人再多些，不还是得重新找地方吗？”
    欢悦网和讯风网都是总公司、办事处分了好几个办公区的，陈竞的工作室就这一层，肯定不是最终的体量。
    “对我们这么有信心？”陈竞轻笑
    “当然啦！我跟你说，我把止战殇的安利在剧组全都卖了一遍！他们都可感兴趣了，说公测的时候一定会去玩。”
    ……
    林薇走出办公室没几秒，陈竞就听见外面此起彼伏的欢呼，很快门又被推开，能不敲门就进的人在公司里只有孙行知。
    “我的竞哥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手握着门把手，探着头问
    陈竞习惯了孙行知的随地大小演，瞥都没瞥，托着下巴滑动鼠标看宣发方案。
    “哦……”门口的人拖着长声，音调的起伏和忽闪忽闪的门板频率一致
    “你给我门弄坏了，有屁快放。”陈竞不留情面道
    孙行知嘻嘻哈哈不在意，“大明星回来了？”
    不然实在找不到让「上班大王」主动不上班的理由。
    陈竞情不自禁弯起嘴角，被孙行知尽收眼底，酸溜溜哼唧，“好好好，爱情的力量真了不起。”
    他自动把这句当成夸奖，悠悠然看过去，顺着半敞的门向外看，林薇就在不远处的打印机旁站着。
    陈竞把目光收拢回孙行知身上，“楼层的事，选8。”
    “大明星选的？“对方秒懂，振振有词着转身离开，”行，那听大明星的！就是发！——我下班了啊，三天后见吧。”
    “嗯？”陈竞难得八卦，歪着头追问，“你跟谁约会？”
    “没约会不能下班吗！烦人！”
    ……
    ……
    程珍珠第一次吃到了角色带来的红利，上部戏杀青没多久，制片人通过田野重新联系她。
    那部悬疑剧是制片人的首部作品，所以格外上心，当时经常来剧组盯进度，自然将程珍珠的表现看在眼里，现如今这个纷繁复杂的圈子里，能遇到一个踏实认真的小姑娘弥足珍贵。
    制片人对着田野大夸特夸，赞叹安心娱乐独具慧眼，也懂得对自家艺人的调教和引导。
    “谢谢您的赏识，邀约和赞赏我同时带到。”田野从容地说，“孩子本身足够好，公司层面能做的也只是留神她少走弯路。”
    “我还很少听你对艺人这么高的评价。”
    “实话实说而已。”
    程珍珠顺利进入制片人的新组，同样的现代戏，只是这次是都市职场剧，她饰演的角色是初入社会的小白，拼命想要留在大城市的农村姑娘。
    她仅仅是群像故事中的一个边缘角色，但已经非常好了，几乎拥有完整的故事线，向观众简述她是怎么在公司忍气吞声、怎么与封建的家长争吵哭闹、怎么暗恋其他部门的同事，最后又是怎么一念之差触犯法律做了错事……
    为了贴合角色，剧组要求程珍珠纯素颜出镜，并且增肥15斤，她欣然答应。别人化妆的时间她都可以用来睡觉，又能肆无忌惮地品尝当地美食，没有比这更爽的事。
    程珍珠在这个剧组里的工作和生活肉眼可见地快活，陈竞怕她带着上一个角色而抑郁的心可算放下，看着屏幕里的姑娘日益圆润起来的脸颊，胸膛也跟着舒展不少。
    她在夏城，每天告诉陈竞这边人好、天气好、美食好，什么都好。都快要乐不思蜀了，他又慢慢开始不是滋味起来。
    陈竞很想问程珍珠「我好不好」。
    四个字在嗓子眼打转，怎么想怎么发酸，根本就不像是自己能说出来的话，张不开嘴，自己跟自己生着莫名其妙的闷气。
    “不逗你了。”程珍珠在视频通话里笑眯眯地说，“我明天就回去啦。”
    陈竞倏地抬眼，透过屏幕要看向她的心底似的，只想确认她这句是不是也在逗自己。
    “……真的？”他听到自己心脏在夜晚剧烈蹦跳的声音
    “当然啦。”程珍珠眼睛弯得能挤出蜜，甜极了，“明天我们一起跨年哦。”
    年末岁尾，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年，辞旧迎新，保存之前的记忆，再努力制造新的记忆，多好。
    ……
    ……
    陈竞一向对节日无感，甚至非常淡漠，元旦跨年是近些年才在年轻人中流行开的仪式，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日子，远没有「和小猪重新见面」的日子宝贵，这才应该纪念。
    今天晚上商圈餐厅里的人格外多，如果不是程珍珠提前过来排队，他们今天晚上一定吃不上饭就算是这样，也在火锅店门口的塑料板凳上等了将近一个小时。
    他到达的时候，她站起来兴高采烈地招手，陈竞快步走过去，握着她微凉的手攥在自己掌心里，用另一只手摩挲着指背，试图传导热量。
    两个人坐下时，程珍珠亲昵地靠着他的胳膊，以一个半拥抱的舒服姿势，周围人多，她用彼此能听见的音量，绘声绘色地给陈竞学他来之前隔壁发生的奇葩对话。
    没说两句，对话的内容就被跑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满眼都是程珍珠涂了樱桃色唇釉的嘴，一开一合，唇线有时会因为唇釉黏合产生阻力，显得更加富有弹性。
    陈竞喉结翻滚，身体支配大脑，脖子伸着飞快啄了一口。
    程珍珠被打断，半嗔半喜地看他，“干嘛呀？”
    “亲你。”
    陈竞越发干渴，凑过去又是一口，这次比刚才慢些也重些，像是想要认真感知四唇相贴，身体力行地回答程珍珠的问题。
    “好多人。”
    等位的人多，大家坐得几乎都要贴在一起，在这种本就局促的环境下做私密的举动，程珍珠有种被偷窥了的不自在。
    “刚刚那边有一对一直在接吻。”陈竞说着，一下一下吮咂她的唇瓣，“想你了。”
    程珍珠受不住这种吻法，也禁不住这句话，推不开搂住自己的人，红着脸不由自主地回应。
    “……等你成了大明星我们也没法这样了。”
    她捏着陈竞的袖口咀嚼着，越品越觉得可怜，只好把舌头探过去补偿他，默许并助长了这个行径。
    ……
    一回生二回熟，等到零点商业广场上的灯光秀由倒计时数字变换为「新年快乐」的时候，程珍珠和陈竞在四周的喧闹声中，于人群里肆无忌惮地拥吻。
    “陈竞，新年快乐。”她环着他的腰，抵在他的前胸上抬头郑重说
    “新年快乐，程珍珠。”
    陈竞心头震颤，在这一刻突然理解了跨年仪式的意义，抚着她蓄到肩膀的头发，将一侧挽到耳后，同样郑重而自如的回复。
    程珍珠看向他的眼睛，踮着脚，语气里比刚刚多了几分得意和俏皮，“陈竞，生日快乐！”
    她说完仰着下巴，挑着眉毛等待夸奖一般。
    陈竞明显地怔忡，过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知道？”
    吓了程珍珠一跳，刚刚他发愣的那几秒里她的心像过山车一样从高处窜到谷底，在想如果自己闹了个乌龙应该怎么圆场。
    她的出生日期存疑就罢了，总不能陈竞的也是假的吧？？他也是他爸妈捡的？？不能吧。
    “你忘啦？我看过你身份证啊。”早在她第一次去陈竞家的时候，他们甚至是滑稽地互换证件
    看样子生日没搞错，程珍珠沾沾自喜。
    “嗯……是。”陈竞隐忍着颤抖，紧紧把怀里的人抱住，“谢谢……谢谢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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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老板的生日是1.1有人猜到吗
    一个将近二十年没有过生日的可怜孩子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