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最后一口粥,池西西抬起头,发现傅川正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哭笑不得地说:“你吃好了么?吃好了就回家吧,我要休息了。”
    瞥见傅川不动,又困又倦的池西西补充道:“你放心,我对着我的工资卡起誓,我和司裴绝对不会有什么。我长那么大,一共就看上过你一个——眼光这么差,怎么可能欣赏得了人家。你赶紧回家行么?”
    虽然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骂他,傅川的心情却莫名好了不少。
    他站起身,动手收拾碗筷:“我洗了碗再走。”
    池西西懒得搭理他,便去洗澡了。
    在浴室磨蹭了足足一个钟头,出来后见傅川还没走,池西西皱着眉正要说话,傅川就赶紧盛了碗牛奶燕窝给她。
    “你……”
    发现在她洗澡敷面膜的这一个钟头里,傅川不止炖了燕窝,还打扫了屋子,池西西反而不好意思直接赶他走了。
    深吸了一口气,池西西婉转地下逐客令:“你那么忙,已经十一点了,快回家休息吧。”
    傅川把这句话理解成了关心,摆出一副受宠若惊地样子说:“这就是我家啊,我睡沙发。”
    第69章
    “……你家?”记起傍晚的时候傅川曾说这房子是他的,池西西冷下脸说,“我这就把契税、维修基金、物业费和家具家电发票找给你, 你把钱算给我, 三天之内, 我就搬走。”
    傅川一脸惊奇:“你为什么要搬走,这是你的房子, 我给你做饭、做家务当房租。”
    隔日还要上班,池西西懒得继续同他说,径直回了房间、锁上了门。
    反正明早他离开之后,她不会再叫外卖, 也绝不会再给他开门。
    对了,还要交待物管, 坚决不能放这个人进来。
    池西西倦了,一觉睡到凌晨五点,醒来时去厨房喝水,路过客厅, 看到窝在沙发上的人, 才想起傅川也在。
    傅川个子高, 窝在三人沙发上十分勉强,这里没他的睡衣,他仍穿着白天的衬衣西裤,枕抱枕、盖西装外套、长腿悬空搭在外头,光是看一看,就觉得不舒服。
    池西西刚搬来不久,被褥只有一套,本想视而不见,终究还是没忍心,便用脚踢了踢傅川。
    这样的环境,他居然睡得还挺香,隔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你去床上睡吧。这儿离你公司近,还能睡三个钟头。”
    傅川坐起身,打了个喷嚏,看了眼时间:“沙发就挺好的,你睡你的,我没关系。”
    池西西“哦”了一声,转身就走,傅川却先于她蹿进了卧室,往床上一躺,咧嘴笑道:“我就是和你客气一下,你怎么还当真了,沙发上冷死了。”
    他只占了半张床,池西西却只当看不到,从衣帽间抱了条毯子,拎着枕头睡到了沙发上。
    这套公寓在市中心,离池西西的单位也近。她八点半上班,哪怕习惯提前半个钟头到,睡到七点钟,时间仍旧充裕。
    池西西个子矮,睡三人沙发刚刚好,调整了一下姿势后,她很快再次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池西西坐起身来,才发现哪里不对——她居然又睡回了床上。
    而傅川已经起床了。
    走出卧室,隔着偌大的客厅和厨房的玻璃门,池西西看到傅川正立在灶台前做早餐。
    她一个人住,工作又忙,周末从没双休过,根本没有时间精力做饭收拾屋子,加上爷爷去世、在傅川家耽误了三天——搬过来至今,不止没打开过冰箱,厨具也不齐全。
    傅川昨天带来的食材几乎全用掉了,早餐做不出什么花样,只有白粥和煎蛋。
    怕池西西嫌没味道,傅川往白粥里加了一勺糖。
    洗漱好之后,池西西没再说什么,坐下来同傅川一起吃早餐。
    不开会的时候,傅川上班没有固定的点,还差十分钟就要出门的时候,瞥见收拾好厨房的傅川仍旧坐在沙发上擤鼻涕,池西西皱眉问:“你什么时候走?”
    “我在等许然送衣服,我离开的时候会锁好门的。”
    望了眼傅川起了皱的衬衣和因着凉感冒起了皮的嘴唇,池西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不情愿,却只得先离开。
    池西西刚走半个钟头,许然就到了。
    傅川边换衣服边交待许然往池西西的家里添什么东西、再把自己的哪些衣物日用品搬过来。
    许然一一记下后,见傅川要出门,提醒到:“傅总,您还没给我电梯卡和钥匙呢。”
    “我哪有,你去跟池西西要,要到就说丢了,不用还她,直接给我。”
    “万一池小姐不给我呢?”
    许然一脸为难,默默地想,不是万一,池小姐不准傅总和他的行李再进来的机率是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
    “那你明天就别来上班了。”
    瞪完许然,傅川却没走,顿了顿才说:“你在这儿呆着别走,直到我回来。另找别人办我交待的事儿。”
    要不是临近农历新年,事情多走不开,他一定不去公司,自己在这儿蹲守。
    ……
    下午五点,傅川就提前回来了。
    许然怕别人不了解傅川的喜好,买错拿错东西,另叫了个人过来当“钥匙”。
    他跑了一整天腿,终于按照傅川的要求,添好了东西,也运来了他的行李。
    于是,八点钟池西西回来时,一打开门直以为自己走错了楼层。
    原本空荡荡的屋子完全变了个样——因为资金有限,住进来时她只添了几样家具,想慢慢存钱买。
    傅川回来的早,事情却没做完,眼下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骂人。
    听到门处的动静,一回头看到池西西,他的眼睛立马就瞪圆了,前一刻还凌厉的口气只用了一秒便切换成了温柔模式:“你回来了。厨房里有汤和饭。”
    池西西只觉得自己眼花了——细细长长的凤眼居然也能瞪圆?
    “……你是怎么进来的?”
    傅川穿着厚睡衣,擤了下鼻涕,笑道:“我就没走,我发烧了,39.5,腿软走不动。等能走动了马上就离开。”
    池西西走过去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的确有点热,但绝没有三十九度,她瞥了眼茶几上的温度计,没看他刻意调出的温度,直接归零,递到傅川的手中,让他夹到腋下。
    片刻后,傅川把温度计还给池西西,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多少度?”
    池西西看了一眼,说:“50度,怪不得你走不动路,我替你打120叫救护车吧?”
    傅川立刻拉起池西西早晨拿到沙发上的毯子盖住自己,躺到了沙发上:“不用,我休息一晚就好。”
    池西西白了他一眼,把温度计丢到茶几上,回了卧室。
    她一走,傅川伸手去够温度计,37.5c,幸好烧还没退。
    池西西从药箱中翻出板蓝根和清开灵,兑到一起冲成一杯,递到了正擤鼻涕的傅川手中:“喝完去床上睡觉,好了赶紧回家。”
    傅川一口气喝光后,笑道:“我还没吃饭呢——为了等你。”
    “……”
    在池西西的印象里,傅川的身体特别好,除了骨裂的那次,连感冒的时候都没有,然而第二天早晨,傅川却由低烧转成高烧了。
    池西西打电话请了半天假,想带傅川去医院,傅川怎么都不肯走,先说没力气,又说一走出大门,池西西一定不会再放他进来。
    池西西哭笑不得,给许然打了通电话。
    许然很快就到了,把退烧药和消炎药放到池西西手中后,说:“傅总这两年情绪压抑,工作又忙,身体早垮了,医生说再这样下去,有猝死的风险,连烟都不许他抽了。他抵抗力弱,所以稍稍着凉就发烧。”
    傅川没信誉,许然的话池西西却是信的,难怪最近都没看到过傅川抽烟。
    除了药,许然还带了文件过来,瞥见傅川发着高烧还开视频会,池西西没忍心再对他恶声恶气。
    傅川忙了一上午,才在池西西的催促下吃药睡觉。
    下午有个重要采访,对方是演艺界的泰斗,已经年近八十了,一早就定下的日期,池西西脱不开身。因为采访要录制成视频放到报社的网站,还需提早化妆,吃过午饭,交待过许然几句后,她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池西西一走,同样抽不开身的傅川就坐了起来,让许然留在这儿当“钥匙”,自己回公司。
    许然担心他的身体,又不敢劝,欲言又止。
    傅川穿外套的时候瞥见许然盯着自己看,冲他笑了笑:“早上谢了啊,这个月奖金加倍。”
    傅川的鼻子塞着,嗓音低哑,还破天荒的笑了,全然不似平常那么严肃,许然便鼓起勇气说:“我不要奖金,我想请半个月假。下个月底行吗?”
    “随你。”
    许然在心中感谢过池西西,又替傅川装了份药,把时间和吃法写在便利贴上,贴在了上头。
    傅川把药盒装进外套口袋,刚走到门边,又折了回来,吩咐许然:“你等会儿给池西西打个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再告诉我,别让她在我前头到。”
    ……
    录制一结束,池西西没去应酬,直接回家了。
    进门的时候,许然已经不在了,傅川仍旧躺在床上,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比之前更烫了。
    她给傅川的医生打了通电话,请他立刻过来,而后去厨房里盛了碗白粥,吹凉了递给傅川。
    傅川却不接,张开嘴要她喂,池西西无奈,只得照办。
    医生来后给傅川打过退烧针,又换了两种口服药,问过用法,池西西和他聊了几句,发现许然没夸大其词,对待傅川的态度又温和了一点。
    池西西春节没地儿去,便替同事们值班,从年三十值到初三,以此换了三天假,在家照顾傅川。
    然而傅川却始终不见好。
    请假第一天的夜里,白天没上班,傅川睡觉的时候跟着睡了午觉的池西西失眠了,辗转到凌晨两点都没睡着。
    她下床去厨房喝水,走出卧室经过客卫的时候,听到了水声。
    正奇怪着,傅川打开门,从里面出来了。
    看到他正在滴水的头发,池西西皱眉道:“发烧洗澡会加重的。”
    傅川的表情僵了两秒才说:“我这就去吹干。”
    “我帮你。”池西西先一步进了洗手间。
    一进去她才发现不对,回过头诧异地看向傅川:“你洗凉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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