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黑化的少年

    都抱着必死决心的双方一次又一次悍不畏死的向着对方发起进攻，往来冲突数千回合中，如同金属交接的火花从天空落到地上，又从地上升腾苍穹！咆哮声、嘶吼声、喘息声、碰撞声，种种残暴的声音涌入耳环！
    少年与恶龙的战斗，终于要分出了胜负！
    “吼！”
    某一刻，喉咙深处，少年发出了比那龙化完全的凯尔特更像魔兽的咆哮，终于，在两者往来冲突数千回合后，恶魔带着那嗜血的目光，一爪撕下了凯尔特的巨翼。失去了龙翼的支撑，凯尔特的身影从天空之中跌落，而这时，明明可以乘胜追击对凯尔特发起致命一击的恶魔，却是怔在了原地！
    明明知道发动一击之后就可获得胜利，而胜利之后便能摘获荣耀，站在嘉奖席上如同英雄般享受鲜花与掌声！但现在……鲜花没有，掌声没有……甚至即将获得胜利或者说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也没有！
    鲜花没有、掌声没有少年倒是好理解，毕竟此刻看台之上几乎没有还淡定坐着观看比赛的观众了……可为什么自己没有喜悦呢！？
    那获得胜利之后的喜悦……那劫后余生的喜悦……别说喜悦了……一想到这，凌霄突然感觉，自己别说喜悦了，就连悲伤、痛苦、心酸、怨恨种种情绪……都没有了！
    此刻的自己……居然满脑子的都是进攻！进攻！进攻、再进攻！
    似乎自己并不是为了胜利而战斗，而是为了打倒对手、杀死对手在进行战斗！
    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开始，凯尔特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可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却是自己逐渐占据了上风！
    然后就……
    在少年低头思索的时候，地上已经恢复过来的古之恶龙却是罕见的没有主动发起进攻。
    或许连凌霄自己都不知道，作为凌霄的对手，这头没有神智的古之恶龙在整场战斗中，才可以说是最为直接的感受到了少年的变化！
    从最开始压着少年打，到现在被少年撕下了羽翼，鬼特么才知道这头恶龙到底经历了什么！最开始，它是抱着嘲讽、戏弄的心态去打的，那个时候的少年虽然很强，但是恶龙真要认真起来，不惜一切代价的话，是可以将少年杀死的！而现在……
    照这个进程，被杀死的人恐怕会是他！一想到到某种即将发生的结局，这头早就迷失了神智，一心只为杀戮而生的纯血恶龙，匍匐在地，龙生竟然第一次有了颤抖的行为，望着天空之中的那位颤抖而不敢进攻！
    而这……似乎也是龙王凯尔特自完全龙化以来，第一次被人打怕！第一次被人打倒害怕到不敢进攻！
    而这，也就给了我们的少年充足的世界去思考！这一切的变化，到底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少年有些迷惑的抬起了眸子，看见那漫天向着自己疯狂涌来的黑红之气！那是浓郁得化作液态的灵力，黑红！？等等！一瞬间，少年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好像突然抓住了点东西，因为他突然想起来，貌似就是这黑红之力入体的时候……
    自己才逐渐开始没有心智的！
    “呵呵……总算是发现了吗！？”就在凌枫心烦意乱的时候，那熟悉的声音，却是在他的心底幽幽响起。
    “一炷香……倒也没有我想的那么笨嘛！”
    “无……道！？”那奇异的声音从心头响起，就像是黑暗中突然看见光一样，凌霄不顾一切的抓住了他！
    “笨！？等等！你知道怎么回事！？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是！哎呀，这种感觉说不清楚！我怎么感觉……我自己，不像是自己了！？”
    “战鬼一族真正的力量，就像是那条老龙告诉你的一样，是源自与黑化后的力量。”飘渺深处，无道那幽幽的话语淡然响起，“在世界上，一直都流传着战鬼一族的一个传说，那就是黑化强百倍，而这句话，也绝对不是说说这么简单的！”
    “战鬼之力，说到底也是天地之间灵力的一部分！不过这部分灵力却是有些特殊……因为它沾染了不详与黑暗！”
    “天地间所有种族的力量，都来源于灵力，无论是妖力，亦或者说是瞳力，都是灵力的一部分，它们只是灵力进入人或者说是妖身体后新形成的力量罢了，待人或者妖死去之后，这部分瞳力或者妖力还是会逐渐成为灵力而反哺世界的！但沾染上不详与黑暗的战鬼之力……却是永远也不可能回归灵力了！”
    “因为它沾染了不详与黑暗是吗！？”领悟能力max的凌霄立马就猜到了无道想要述说的话，“这天地间向我涌来的，是纯粹的战鬼之力，其中充满着不详与黑暗，所以说……是它们影响到了我的心智！”
    “对！但也不全对。”无道幽幽开口，“涌向你身体的力量确实是战鬼之力不错，但是它却并没有影响到你的心智，它们只是因为你的力量和它们同源所以找到你罢了……战鬼之力确实沾满了因果，尤其是不详的因果……但这份因果，更多的是来自与你本身，与你吸收的战鬼之力完全没有关系！”
    “也就是说……你之所以会黑化，完全是因为你自己的战鬼之力！外来的战鬼之力，充其量只是增加了你自身的力量，它们壮大了你身体之中那原本属于你自己的战鬼之力，但与此同时与其一同增加的，还有拿分不详与因果，因为归根到底，这是都是你自己本身的力量！”
    “战鬼之力非常强大，因为它是吸收了天地间的不详与黑暗所成型的！这同时也是把双刃剑，战鬼之力越强，就越容易迷失本心，被战鬼之力中携带的那份因果与不详所沾染！一旦被因果与不详沾染……那就将失去理智从而黑化并堕落黑暗，但如果你能成功的驾驭这份力量，遵循自己的本心……那么你将获得真正的……自由！”
    “所以说……”望着天地之间那逐渐向自己涌来的战鬼之力，更感受着身体中澎湃汹涌的瞳力，凌霄不由得有些痴了，“这……就是黑化后的样子吗！？”
    “怎么了？！”听到少年那有些喜悦二点声音，无道不由眉头一挑，一脸轻笑，“难不成……你还打算，堕落一波！？”
    “不不不！”少年摇摇头，“那到不至于……只是……万一以后碰到什么危险的话，我貌似又有拼命的方法了！”
    “我去！”饶是以无道的淡定此刻也不免爆了一声粗口。“将特么主意达到黑化上，你还真是千百年间第一个哈！没听清我告诉你的堕入黑暗你便不是你自己了吗！？一般人躲都躲不掉，你还敢硬刚？！你真有胆！”
    “没胆不行啊！”少年咧嘴一笑，“以后我可是注定要面对你的男人……没点同归于尽的小九九怎么行！？我没办法改变世界，但我还没办法阻止你毁掉世界了！？”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无道悄悄的坐直了身子。
    “哼……”一声轻哼，恶魔抬起了头，露出了那张有些稚嫩的少年面容，狰狞的模样早已消散，只留下了那最初少年的纯粹。
    “谁知道呢！？”
    “日出东方，浩瀚烟海；霞光初显，紫气东来；固守本心，求吾证道；以神之命，驭天之力；力之无穷，迷惑本心；以天之命，知我所往；吾之往矣，天人合一；虽吾一人，无谁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