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一死遮百丑·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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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呼喊，
初听还在极远的地方，却是越来越近，
话音落时，已差不多到了广场附近，显见来人是一路急奔，一路高呼。
大长老斜睨双眼，朝喊声传来的方向瞟了一眼，嘴角扯动了一下，狡黠一笑。
“哎呀！”大长老脱口惊呼一声，手中的刀突然顿住，紧接着猛地劈下！
一刀断江，
一片亮闪闪青芒仿若银河瞬落！
三师兄听到由远而近的呼喊心头一阵狂喜，大师兄到了！
大师兄显然是认识这白袍修士的，既然两人相识，再怎么说，这白袍修士多多少少也会给大师兄一个面子，当下也不会为难自己。
先下去和大师兄汇合，等三位师弟都到了，哼哼，在一起收拾……
蓦地，
三师兄头顶一阵发麻，头皮倏然绷紧，顷刻间，每根头发从发根往上三寸直立如刺！心脏猛地凝固成一坨死铁，浑身犹若落入冰窟。
仿佛一股死亡的气息已经在身周腾起……
嘶！三师兄瞬间屏住气息，便欲直坠落下。
只有直坠，才能摆脱目前的处境。
还没等气息完全屏住，嘙的一声脆响犹如银瓶乍破，在三师兄头脑中，却是一声天地间唯有的短暂轰鸣！
三师兄只感觉随着那一声轰鸣，头顶猛然有凉风灌入，一生的记忆，包括那最后听到的轰鸣，瞬间随风散去。
咻，咔嚓咔嚓！
一片亮闪闪的青芒，自三师兄的头顶径直往下，让三师兄的脖颈，五脏六腑顷刻间享受到凉风的吹拂。
飞得高，摔得狠。
吧嗒！吧嗒！
两片三师兄直坠落地，什么心肝泡肺的，已然成了碎块散落一地。
刚刚赶到的仇逐，啊的一声猛然顿住身形，怔怔的望着地上的两片人儿。
“你刚才喊什么？被你吓一跳，手一抖，一时没控制住。”大长老迤迤然从空中下来，看着呆滞伫立的仇逐，开口说道。
“你！”你路飞虎堂堂元丹修士，会被一句话吓到手抖？仇逐含怒抬头，却是霎时愣住，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么年轻，难道不是路飞虎？可那气息，那刀式明明就是路飞虎，就是再过几百年我也能认出。
难道是带了面具？怕我认出他来？
仇逐顿时心中了然，眼里的一丝疑惑尽去，转而却是一片冰寒。
“你是……仇逐？也是，在这里也只有你认识我，说起来，你是怎么认出我的？”迎着仇逐想要吃人似的目光，大长老眼中异芒一闪，淡淡一笑，开口问道。
在仇逐瞬间闪现的气息和眼神中，有太多的东西透露出来。
“飞虎流云刀，出招无处逃！当年在粟陵洲谁人不知？元丹修为，流云刀法杀招一刀断江的起手式，除了你路飞虎外，还会有谁？”仇逐两眼盯着大长老，冷冷应道。
“哦——”大长老夸张地大张着嘴，缓缓点头，一声哦，足足拖着哼了三个呼吸：“还是秉性难移啊，没想到从这一点上被你看了出来，看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老话，真是说得有道理。”
流云刀法，也就是如今的万家刀法，当年大长老在南麓大陆闯荡时，凭着十五式流云刀法大杀四方，同境界修为罕有对手。
传给万家后，万家奉为传家绝技，刀法更是在历代万家传人手里发扬光大，慢慢地，世人也就将这一刀法称为万家刀法，而它真正地名称反而没人再提起。
大长老也懒得去纠正，师父翁原和几位师兄，飞升的飞升死的死，这方天地里，白水山传人只剩下自己是最后一个。
万家是白水山的守望者，将会世世代代守护在黑山，刀法冠以万家的名称也无不可。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听到这句话，仇逐的面皮直抽。
仇逐心里明白，铁爪堂密谋在原莽之地发动兽潮，现在已然暴露，路飞虎这是上门问罪来了。
当下，仇逐也不再藏着掖着，坦然开口道：“路兄，你既然找上门来了，我没什么可说的，只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可以啊仇老弟，这时候了，你还稳得住。”
大长老哈哈一笑，一双眼睛玩味地打量着仇逐：“当年你带着拔天赐的遗骸离开粟陵洲，临走时，你把佩刀送给了我。
那真是好刀啊，柄长一尺三，便于双手把握，护手制成虎爪的样子，便于扣住对手的武器，刀刃长二尺六，加上手柄，整把刀长三尺九。
你说，这是你们铁爪堂的制式佩刀，以后我有什么要求，只要见到佩带铁爪堂制式佩刀的人。都可以向他们出示你的佩刀，把要求告诉他们。”
就像燃烧到尽头的蜡烛般，此时，仇逐的眼神忽的一闪，随后渐渐黯淡下来。
几百年前的一把刀，谁还记得那么清楚？
只是可惜了青儿的好计策，百密一疏，没想到，这疏忽却是出在为师的身上。
大长老说着说着，露出一丝苦笑：“这算不算是种因结果？当年粟陵洲的山门、洞府相约一起剿灭铁爪堂，是我纠集着一些散修力争放铁爪堂一条生路。
当时的铁爪堂不过只是几十个人，整个粟陵洲的山门、洞府合起来有几万人吧。
我看不惯他们决定弱小者命运的嘴脸，凭什么规则都由他们来定？凭什么弱小的生死全由他们来掌握？尽管他们已经列举了铁爪堂的几大罪状，可我还是认为这不过是他们的借口。
直到拔天赐临死前做出保证，远迁西漠海，不再涉足粟陵洲。这个时候，那些山门、洞府才让了一步，准许你带着铁爪堂离开。”
“仇逐。”大长老忽地咧开嘴，叫了微微有些发怔的仇逐一声，接着说道：
“我来的路上，有时候我就会想，没想到，当初铁爪堂的那些罪状都是真的。
当年我种下了这个因，老天假你的手留下线索，让岁月轮回验证铁爪堂的罪恶，末了，却是让我来亲手了结这一段因果。”
仇逐心中是五味杂陈，但也只能无奈地抽动嘴角哼哼两声：“这么说，我那三个到黑山的弟子，都是你杀的？”
大长老淡淡一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大长老这一副不置可否的姿态，落在仇逐的眼里，就当是默认了。
“那……我的大弟子涂青呢？”仇逐有些迟疑，他不相信涂青会遭遇什么不测，涂青猎户出身，为人谨慎，极为小心。
“死了。”
初听还在极远的地方，却是越来越近，
话音落时，已差不多到了广场附近，显见来人是一路急奔，一路高呼。
大长老斜睨双眼，朝喊声传来的方向瞟了一眼，嘴角扯动了一下，狡黠一笑。
“哎呀！”大长老脱口惊呼一声，手中的刀突然顿住，紧接着猛地劈下！
一刀断江，
一片亮闪闪青芒仿若银河瞬落！
三师兄听到由远而近的呼喊心头一阵狂喜，大师兄到了！
大师兄显然是认识这白袍修士的，既然两人相识，再怎么说，这白袍修士多多少少也会给大师兄一个面子，当下也不会为难自己。
先下去和大师兄汇合，等三位师弟都到了，哼哼，在一起收拾……
蓦地，
三师兄头顶一阵发麻，头皮倏然绷紧，顷刻间，每根头发从发根往上三寸直立如刺！心脏猛地凝固成一坨死铁，浑身犹若落入冰窟。
仿佛一股死亡的气息已经在身周腾起……
嘶！三师兄瞬间屏住气息，便欲直坠落下。
只有直坠，才能摆脱目前的处境。
还没等气息完全屏住，嘙的一声脆响犹如银瓶乍破，在三师兄头脑中，却是一声天地间唯有的短暂轰鸣！
三师兄只感觉随着那一声轰鸣，头顶猛然有凉风灌入，一生的记忆，包括那最后听到的轰鸣，瞬间随风散去。
咻，咔嚓咔嚓！
一片亮闪闪的青芒，自三师兄的头顶径直往下，让三师兄的脖颈，五脏六腑顷刻间享受到凉风的吹拂。
飞得高，摔得狠。
吧嗒！吧嗒！
两片三师兄直坠落地，什么心肝泡肺的，已然成了碎块散落一地。
刚刚赶到的仇逐，啊的一声猛然顿住身形，怔怔的望着地上的两片人儿。
“你刚才喊什么？被你吓一跳，手一抖，一时没控制住。”大长老迤迤然从空中下来，看着呆滞伫立的仇逐，开口说道。
“你！”你路飞虎堂堂元丹修士，会被一句话吓到手抖？仇逐含怒抬头，却是霎时愣住，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么年轻，难道不是路飞虎？可那气息，那刀式明明就是路飞虎，就是再过几百年我也能认出。
难道是带了面具？怕我认出他来？
仇逐顿时心中了然，眼里的一丝疑惑尽去，转而却是一片冰寒。
“你是……仇逐？也是，在这里也只有你认识我，说起来，你是怎么认出我的？”迎着仇逐想要吃人似的目光，大长老眼中异芒一闪，淡淡一笑，开口问道。
在仇逐瞬间闪现的气息和眼神中，有太多的东西透露出来。
“飞虎流云刀，出招无处逃！当年在粟陵洲谁人不知？元丹修为，流云刀法杀招一刀断江的起手式，除了你路飞虎外，还会有谁？”仇逐两眼盯着大长老，冷冷应道。
“哦——”大长老夸张地大张着嘴，缓缓点头，一声哦，足足拖着哼了三个呼吸：“还是秉性难移啊，没想到从这一点上被你看了出来，看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老话，真是说得有道理。”
流云刀法，也就是如今的万家刀法，当年大长老在南麓大陆闯荡时，凭着十五式流云刀法大杀四方，同境界修为罕有对手。
传给万家后，万家奉为传家绝技，刀法更是在历代万家传人手里发扬光大，慢慢地，世人也就将这一刀法称为万家刀法，而它真正地名称反而没人再提起。
大长老也懒得去纠正，师父翁原和几位师兄，飞升的飞升死的死，这方天地里，白水山传人只剩下自己是最后一个。
万家是白水山的守望者，将会世世代代守护在黑山，刀法冠以万家的名称也无不可。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听到这句话，仇逐的面皮直抽。
仇逐心里明白，铁爪堂密谋在原莽之地发动兽潮，现在已然暴露，路飞虎这是上门问罪来了。
当下，仇逐也不再藏着掖着，坦然开口道：“路兄，你既然找上门来了，我没什么可说的，只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可以啊仇老弟，这时候了，你还稳得住。”
大长老哈哈一笑，一双眼睛玩味地打量着仇逐：“当年你带着拔天赐的遗骸离开粟陵洲，临走时，你把佩刀送给了我。
那真是好刀啊，柄长一尺三，便于双手把握，护手制成虎爪的样子，便于扣住对手的武器，刀刃长二尺六，加上手柄，整把刀长三尺九。
你说，这是你们铁爪堂的制式佩刀，以后我有什么要求，只要见到佩带铁爪堂制式佩刀的人。都可以向他们出示你的佩刀，把要求告诉他们。”
就像燃烧到尽头的蜡烛般，此时，仇逐的眼神忽的一闪，随后渐渐黯淡下来。
几百年前的一把刀，谁还记得那么清楚？
只是可惜了青儿的好计策，百密一疏，没想到，这疏忽却是出在为师的身上。
大长老说着说着，露出一丝苦笑：“这算不算是种因结果？当年粟陵洲的山门、洞府相约一起剿灭铁爪堂，是我纠集着一些散修力争放铁爪堂一条生路。
当时的铁爪堂不过只是几十个人，整个粟陵洲的山门、洞府合起来有几万人吧。
我看不惯他们决定弱小者命运的嘴脸，凭什么规则都由他们来定？凭什么弱小的生死全由他们来掌握？尽管他们已经列举了铁爪堂的几大罪状，可我还是认为这不过是他们的借口。
直到拔天赐临死前做出保证，远迁西漠海，不再涉足粟陵洲。这个时候，那些山门、洞府才让了一步，准许你带着铁爪堂离开。”
“仇逐。”大长老忽地咧开嘴，叫了微微有些发怔的仇逐一声，接着说道：
“我来的路上，有时候我就会想，没想到，当初铁爪堂的那些罪状都是真的。
当年我种下了这个因，老天假你的手留下线索，让岁月轮回验证铁爪堂的罪恶，末了，却是让我来亲手了结这一段因果。”
仇逐心中是五味杂陈，但也只能无奈地抽动嘴角哼哼两声：“这么说，我那三个到黑山的弟子，都是你杀的？”
大长老淡淡一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大长老这一副不置可否的姿态，落在仇逐的眼里，就当是默认了。
“那……我的大弟子涂青呢？”仇逐有些迟疑，他不相信涂青会遭遇什么不测，涂青猎户出身，为人谨慎，极为小心。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