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殊探头,目光征询性地望向她,而她也利落地给予指令:“飞到沙发!”
    於是,下一刻,她就稳稳当当地落在柔软的沙发上。
    整个天界,谁能猜到战神的真正身份其实是巴啦啦小魔仙呢?
    独居生活时养成的随性,即使多了一位同居男友也不曾改变,席妙妙在沙发上捧着一碗雪菜肉丝面,硕大的太阳蛋盖在面上,筷子戳破圆滚滚的‘太阳’,蛋黄沁出来,挟着雪崩之势流满雪菜与肉丝,稍一搅动,夹起面条的时候,连着蛋黄与雪菜,汇聚成作为早餐丰厚得有点罪恶的美味。
    “这个好吃,你也尝尝。”
    “好。”
    虽然对食物不感兴趣,但封殊在看着她将雪菜、肉丝蛋白和面都夹在一箸子里,让他吃到这一碗面最好吃的部份而努力的样子,就已经体验到了同等,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幸福感。
    “好吃吗?”
    “嗯,好吃,还想要,喂我。”
    “好好好,喂你。”
    席妙妙好气又好笑,连喂了他三箸子面,他怕她手累了:“够了,我来喂你吃?”
    “看来你是不太了解我大华夏面食的真谛,自己拿簇子吸溜连着汤的过程也是美味的一部分,连吃面也要别人喂,跟吃小龙虾不亲自剥壳有什么分别?”
    接过碗后,她三两下就将整碗面吃得碗朝天,与塑料碗底竖起大拇指的小猪图案大眼瞪小眼,旁书:‘你真胖!’。
    席妙妙考虑给店家打差评了。
    吃完这个打着早餐名号的中餐,她通关了20关的消消乐后,觉得在消除方块的时候,胃里的雪菜肉丝面也跟着完成了消化过程,站起来:“出去逛一会?”
    “好。”
    只是下楼逛逛,席妙妙就没有换特别的衣服了,只化了淡妆──和封殊在一起之后,她养成了化妆的习惯,而且水平越来越好,瓶瓶罐罐也不再视作高山仰止的美女专用品,偶尔更会挑战入手色调大胆的彩妆。
    牵着手在附近的商场逛了半个小时,剥开哈根达斯的包装纸,席妙妙若有所思:“商场逛遍了,雪糕也吃到了,接下来干啥好呢?”
    封殊建议:“回家打游戏?”
    “太颓废了,一点都不符合我充实的画风。”
    “今天lol有金币加倍。”
    “……”席妙妙犹豫了一秒:“那就先去把证领了,再回去打游戏。”
    “好。”
    从商场到民政局的路程,加上封殊飞回妙妙老家顺走户口本,刚好是她将雪糕吃干净的时间。
    今日不是特别的日子,连假日都不是,更完美闪避吉时前后,民政局里也没多少人排队,席妙妙交钱拍照,又交了意义重大的九块钱,就拿到了结婚证。
    走出民政局后,席妙妙一拍封殊肩膀:“懒得动了,找个没人的地方,你悄悄的抱着我飞回家。”
    “嗯。”
    当回到家,放下手袋卸了妆,坐下来打了七局游戏之后,她再拍他的肩膀:“封哥!”
    “嗯?”
    “我已婚了啊!”
    “嗯。”
    “我是人│妻了!”
    “对。”
    “以后你就不是我男朋友了,是我老公了,”席妙妙震惊到变形:“我真的结婚了!你会不会太淡定了一点?我就是在街边逮着个路人狂呼我结婚了,路人都比你震惊。”
    封殊尝试学着她的表情,可惜效果一般:“我很震惊。”
    她不信:“有多震惊,你说!”
    “太震惊了,”封殊轻轻将她拉进怀里:“只有抱住你才能踏实下来。”
    这回,轮到席妙妙的心脏狂跳到变形了。
    每次害羞的时候,她都把头埋在他怀里,不愿意抬起头了。
    抱着他好一会儿,席妙妙才开口:“其实我想过,要是结婚的时候,只领证,也不通知谁的,就和最爱的人,睡到大中午才起来,逛着逛着就去把证领了,一定特别酷……我这辈子没做过多少酷的事,以前也觉得不可能的。我妈怎么会同意呢?肯定要搞得场面特别好看,挑良辰吉日,要亲朋戚友都来见证我的幸福,我有人要了。”
    再沉默片刻,她轻轻笑了起来:“我好酷啊。”
    酷是很主观的事情。
    豪花百万包下整条街的车队衣锦还乡很酷,但席妙妙想要的酷,只是主宰自己的人生,而恰巧,最爱的人也在身边。
    “你最酷了。”封殊和议。
    “以后我们一起酷。”
    “好。”
    他低头,在她额上吻了吻。
    这时,席妙妙才从他怀里重新抬头,她打开结婚证来看。封殊做了好一段时间的硬照模特,他学习能又强,五官很有镜头感,红底证件照也能拍得英俊不输明星,她在旁边笑得有点傻气,淡妆提亮了气息,比她想象中的可爱。
    什么叫相配?
    爱情里的相配,不是给别人看的,即使是两百斤的肥宅拥着可爱小姐姐,即使是178cm的她牵着1170的他。只要他们想象不出来,除了身边这个他或者她,还有谁能陪伴自己度过一生,那这段爱情就是相配的。
    爱情的相配,是无可取代。
    他们觉得你很平庸吗?
    可是你在我眼里,是独一无二的那颗星,是照亮我孤独长夜的小太阳。
    “我想拍下来做手机桌面。”
    学会了凡间科技的上神,谈起恋爱来也很失智。
    “我拍我拍,我要美颜一下,替你也美化一下好了……噫,p了还不如不p,长得帅真讨厌!给你加个狗耳朵特效!”
    封殊:“汪。”
    第53章
    将所有社交软件里的感情状况改为已婚, 在朋友圈里提上一句,除此以外,好像就没别的事了。
    席妙妙思来想去,总觉得整件事比想象中要简单。
    甚至六年前念大学时, 一时在基友起哄下在网游里跟一个‘军爷’绑定情缘,在公会里的热闹都比真正结婚来得闹腾──只要二人同意, 原来结婚也可以是这么安静的一件事。买了数十盒温语爱吃的德芙巧克力当喜糖,寄给熟络的基友,还有封殊工作上有接触过的小伙伴, 她自己则买了一盒抹茶味的生巧克力, 在家里跟封殊分着吃。
    那阵子, 连接吻都带着淡淡的抹茶味。
    模特跟明星有着很远的差距, 封殊虽然在业内不再是无名氏, 微博粉丝不少, 但也没人限制他的交友状况。入行的时候, 他有一位很可爱的女友早就不是秘密,毕竟他的手机从屏保到铃声都是他女朋友, 曾有人旁敲侧击:“那个, 封殊,你女朋友是不是掌控欲很强啊?”
    “怎么这样问?你认识她吗?”
    “不是不是,”
    封殊以为对方认识妙妙, 才这么问, 来人却将那句‘你认识她吗?’解读成了‘你不认识她你凭什么这样说她’, 且他在休息时间向来没什么表情, 连笑容都欠奉,冷峻轮廓乘着慑人的眼眸,让人顿失开玩笑的胆子:“我就是,看见你手机全是她,还以为她很怕你花心,才这样宣示主权,没有冒犯她的意思,别误会哈。”
    只是随口说两句,谁想为这种事得罪同一个地儿工作的,都想和气做人。
    “我花心?”闻言,封殊失笑,出来工作了一段日子,笑起来倒是有了点人味,缓和了气氛:“不会,我只是想随时随地能看见她的笑脸,见不到她我会不安。”
    如此坦诚自己的软弱,与他的硬汉外表截然相反。
    来人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么喂狗粮的答案,愣住之后唯唯喏喏的应着,好一会没找回重心,话题就被封殊领跑到‘他女朋友有多好’上面,越听越不对劲:“等等,你说这些……家事都是你做的?你女朋友中午才起来?”
    “她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让她辛苦?而且,她已经不是我女朋友了,”封殊更正他的说法:“她是我媳妇了。”
    此时,封哥冷酷霸道硬汉人设,在一轮发言之下,彻底崩坏。
    他不苟言笑的风格,加上每次谈及妻子时近乎迷恋的态度,让旁人虽然还没有见过席妙妙本人,但对这位能驾驭住男神,让其甘心洗手作羹汤的女人,已经蒙上一层神秘色彩,只能远观,不能亵玩,也没人敢在他面前开她的玩笑,或是介绍小姑娘了。
    相较起来,席妙妙已婚身份的转换,就更加平淡。
    她玩的游戏里都没有结婚系统,顶多跟封殊绑一下海鳗情缘,炸一颗真橙之心的烟花。
    剑侠情缘三这款网游,主城地图天天有情人炸烟花,时价十几块一个的虚拟烟花炸着玩,炸一颗都不稀奇嫌小气了,得要炸满整个主城,火烧成都,那才算是浪漫。封殊和席妙妙点烟花的时候,旁边也有一对土豪在火烧成都,他俩炸的小小一颗,烟没在漫天火光之中,感觉倒也不坏。
    她以前羡慕过别人有情缘──无论网恋还是现实,有个人爱着,也被别人爱着,就已经很幸福了。惟一炸烟花的机会,就是帮会活动,或者朋友过生日,热热闹闹地炸上一场,可是代表爱情的烟花,一颗都没有。
    现在,席妙妙有了一颗真橙之心。
    烟花闪得显卡在惨叫,她心情却很好,坐在封殊怀里,鼠标调整角色的视角,全方位端详自己角色美美的脸,突发奇想:“我们在用同一部电脑,算不算开小号炸给自己?”
    “不算,是我炸给你。”
    “就炸一个啊,好小气。”
    “我再去买。”
    “不不不,”席妙妙制止他:“我开玩笑的……才不要再乱充钱了!我这个月游戏外观已经交了四位数字的保护费了!”
    “好。”
    封殊笑了笑,覆上她握着鼠标的手。
    鼠标是女用鼠标,小小一只粉红,适合她的手,只是当他的手也盖上去之后,就显得特别小了。
    “橙橙之前跟我说,你以前玩剑三有一个梦想。”
    “诶?什么?”
    她跟橙橙认识太久,有时心血来潮时瞎说的话,连她自己都忘了。
    封殊却全放了在心上:“你说,很羡慕别人有男神音,也很喜欢真橙之心这段烟花的系统公告,想听情缘念给你听,虽然我不是你的情缘……”
    “等等,你不是我的情缘?”
    “我是你老公。”
    他对这个身份特别执着,妙妙被这句强调的话羞得满脸通红,再也不敢质疑,捂住脸坐在他怀里。她羞意未退,耳畔就反馈回了柔软的触感,与随之响起的低低响动:“山高不阻其志,涧深不断其行,流年不毁其意,风霜不掩其情,纵然前路荆棘遍野,亦将坦然无惧仗剑随行,今生今世,不离不弃,永生永世,相许相从……唔,前两句我说的话,会惊动天帝,他听到了,又会嫌我烦了。”
    呼息磨过耳角,电流反复鞭挞,整只左耳都像不再属於她自己。
    话音刚落,耳尖就陷入一腔湿软温热。
    他在干什么?
    他吻住了她的左耳耳角,舌尖舐过耳背,她软倒在他怀里,说不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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