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妳在期待什么？”
    “公子？！”
    “我的人？还是我的心？”
    “不，我没有，我只想待在公子身边…”
    绿娟回，细眉纠缠，手腕被明若捏疼了。
    “我身边？呵—”
    明若低笑。
    “待在我身边干嘛？难道想嫁给我？”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只是…”
    绿娟唇齿颤抖，残句下无法答辩的情愫靡露。
    “既然妳如此倾心于我，”明若一掌袭上绿娟细颈，指尖划过衣襟，游向领口…“那我就成全妳！”
    撕——
    一排梅花盘扣瞬间崩落，绿娟细白的颈肩曝在眼前。
    “公子，张伯说——”
    李四推门而入，呆住。
    “对不起，我这就出去。”
    “站住。”
    李四跨出的腿僵在半空。
    “进来，门锁上。”
    明若说。
    李四的心，跳得像打战鼓。
    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把门锁上？为什么不让我走？
    前面二个问题李四已有臆测。但最后的疑问让他害怕。即便如此，李四还是乖乖听从明若的命令。
    砰——
    插上闩。
    杵在门前，李四不敢转身。
    “妳想从哪开始？几上？床上？还是地上？”
    “公子…”
    “希望我怎么疼妳？肩？背？还是唇？”
    明若每吐出一个字，指节就落在说出的位置上。绿娟无力摇着头，抱着身子，明眸已泛红。
    “不要…公子…”
    她泣声。
    李四听着，牙关紧扣。
    这分明不是你情我愿。明若公子竟光天化日下淫虐侍女！
    “李景秀。”
    公子的音律划过，李四一颤。
    “去拿纸笔。”
    什么？
    “你大概是没看清昨晚那对男女如何交媾，现在就好好给我看看、好好画！”
    “公子？！”
    绿娟双腿瘫软，惊恐地跌坐在地。不只她，李四也惊诧万分。
    “妳不是想要我？怎么？怕了？”
    明若说。
    原来天籁般的音韵也能冷如冰。李四不寒而慄。
    “公子…”
    绿娟压着嗓子，终于崩溃流下泪来。她紧抓着敞露胸前被撕开的衣襟，起身，奔向屋外，奔跑时还撞上李四，她倏然而过的眼神与李四交错。
    好凄凉。
    经过昨晚，李四已经对明若公子能做出什么事不再意外，但他还是震惊。
    竟然要他……
    “公子吓着绿娟姑娘了…”
    李四忍不住脱口。
    “你还有心情担心别人？”
    明若转身，“画不好，连你也轰出去。”
    轰吧。
    李四宁愿他真的能被轰出去。
    不过，有点奇怪。
    男人淫欲爆流的模样李四知道能有多骇人，但明若公子就算刚刚没有淫念上身但也算是求欢被拒吧？可他态度却平淡得过分。
    “公子，你刚刚不真的想让我画吧？”
    李四一出口，就换来明若公子看不懂的表情。
    好像他说对了，也好像他说错了。
    明若拨动一缕掉在额前的发丝，走近李四，“你觉得呢？”
    连音调也听不懂。但李四解读为「他生气了」。
    “对不起，我错了。”
    “错哪了？”
    “一切非肖烁同意的事，别看、别听、别说、别做。”
    “哈哈—”
    李四才说完，明若朗朗大笑。
    李四愣住。
    明若公子笑了。不是那种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是真笑了。
    可下一秒，他忽然笑容一收，逼近李四，“直呼我的名字，你好大的胆子！”
    呃？
    “我只是复诵公子说的话。”
    李四解释，僵住。
    “看来，我们的约定要改变了。”
    改变？什么意思？终于要把我轰出去了？
    “你也看见了，我的贴身侍女没了，所以待在府里这七天，你每天都要来给我梳头。”
    这什么道理？
    把人气走的又不是他？为何他要承担这个后果？再说肖府一个皇亲大院，难道连个梳头的丫鬟都没有？李四也不是挑事做，就是他有点怕和明若公子单独在一起。
    就像现在。
    “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
    李四答。觉得自己孬。公子总能一开口就将他一箩筐不满打回肚子。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公子说的没错，他这个泥菩萨得要能自个儿先过江。想着，怎么感觉有个东西窜上他的腰？
    狐疑，低头。
    赫？
    李四惊住。
    明若公子的手，正从后头伸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