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贵人!”
    宋答应还未进流碧宫便大声呼喊着瑶贵人,可惜她身子差,喊一声便得喘好一会儿。
    见着瑶贵人削水果的样子宋答应更是生气,辱骂的话不停的说出口……
    瑶贵人的刀插进宋答应身子里时宋答应还在叫骂,幸好瑶流碧宫偏远,没人听得到宋答应的叫喊,她瞪大眼睛,拽着瑶贵人的衣裳,大口的呼吸。
    “你……你怎么敢?堂姐……堂姐,不会,放过……”
    瑶贵人倒地,月茵也开始尖叫,也幸好,月茵的家在白城桉山,在瑶贵人的父母管辖下,瑶贵人看着手心的血,恍惚的威胁:“你该学会取舍,你要你死去小主的公道,还是你家人的性命。”
    月茵只得撑起身子,趁着天色暗下悄悄同瑶贵人把宋答应的尸体收拾干净,伪装成病逝。
    瑶贵人夜里梦到宋答应,梦到她一身的血,匕首在自己的手中,在宋答应的身体里进出。
    可瑶贵人不后悔……
    她总是欺辱自己,但凡德妃对自己好些,但放她不顺心,她就要为难叫骂,说自己的出生低贱,说德妃只是把自己当个宠物,说她是德妃的妹妹,她比自己比德妃要亲近些……
    瑶贵人真的受够了。
    凭什么自己要受她的欺辱?
    在白城时,从来没人敢欺辱自己。
    宋玉把妆匣里的铜铃铛翻出来,捏着铃铛冷笑。
    宋玉像是受到了背叛一样,明明一腔真心,同时心中也觉得后怕,她怎得装的这样好?大半年来瞧着都是纯善的孩子。
    装的这样好,要是曾经自己不经意也惹了她,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初见时瑶贵人明明是个牵着彩色风筝到处跑小姑娘,是个咧着嘴歪头笑的孩子,还会握着宋玉的手尝她丫鬟的手艺,弯着眼问:“娘娘觉得如何?”
    才一转眼,她也变得和宫中人一样了。
    果然,这围墙里住着个妖怪,会吞食人的灵魂与心脏,要所有人都变成个没有心的怪物,要所有人都变得一个样。
    采蓝采红瞧着宋玉的样子有些心慌
    宋玉紧捏着铃铛,冷道:“去把这个送去流碧宫,就说,要瑶贵人往后仔细些,莫要再露了什么马脚要人瞧了去。”
    采蓝接过宋玉手中的铃铛退出去。
    宋玉靠在背椅上,合起眼,言枝绕到身后给宋玉捏起了肩:“娘娘莫要介怀,只要瑶贵人往后不同咱们生什么坏心思便好了。”
    宋玉叹了口气:“你说,她到底是后来变的,还是一直便是这样?”
    言枝也愣了愣,半响才轻笑道:“娘娘,这有什么可好奇的呢,不管原来是如何,感受不到爱的人,得不到爱的人,总会做出些不可思议的事。”
    宋玉囔囔:“感受不到爱?为何会感受不到爱?”
    宋玉有陆尚行,有祁儿,怎么会感受不到爱呢?
    言枝使了些力捏着宋玉有些僵硬的肩背:“娘娘,瑶贵人,该如何处置?”
    宋玉睁眼,好一下才道:“还能如何处置?只是可惜了本宫那双面绣团扇。”
    如何她也是以那样纯真的样貌在宋玉的生活里出现,要宋玉欢喜羡慕过得,到底也是真的疼过她,怎得轻易对她下得去手呢。
    言枝停下手,叹了口气道:“娘娘本就不该待瑶贵人那样好,这世上有太多良善的人了,可宫里却没有,娘娘欢喜的是瑶贵人的良善与纯真,可开始便欢喜错了,宫中的人,哪里会良善?”
    宋玉坐正扭过身子,微微皱眉,“为何宫中便不能有良善的人?”
    陆尚行明明就那样良善。
    言枝自知言语有失,可她不似采蓝采红,她一路跟着宋玉到如今,该是要再主子不明白时点明白主子的。
    言枝弯下些身子:“娘娘糊涂了,娘娘从前最是清明的,难不成忘了敬妃,忘了郭氏,忘了愉妃?她们为何要与娘娘为敌?娘娘从不招惹无辜旁人,那些没理由的怨恨是如何生出来的呢?这又有谁说的清?还有娘娘本身,一步一步爬上来,旁人又要如何理解呢?”
    宋玉猛然想起这些人,又觉自己这些日子的确是矫情糊涂了些,怎得无故把情感再瑶贵人身上寄托了起来?
    瑶贵人接过采蓝递来的小铜铃铛,笑着道:“呀,娘娘是再何处找到的?我寻了好久呢,也不知是何时掉落的。”
    采红瞧着瑶贵人天真可爱的样子心悸。
    采蓝还沉的住气,福了福身子回道:“回小主,这是奴婢与采红在先宋答应的褥子下寻到的。”
    瑶贵人的心一紧,用力的捏着铃铛,铃铛似乎要隐进瑶贵人的肉里了,瑶贵人扶着梦梦,强撑道:“是吗…..许是,许是不小心,落在那里的罢……”
    采蓝低头,似是轻轻笑了一声,又行礼道:“娘娘还叫奴婢带话来,要贵人往后仔细些,莫要再露了马脚要人瞧见。”
    瑶贵人抓住采蓝的手腕,有些失态,“娘娘……没说旁的了吗。”
    采蓝采红走后瑶贵人瘫倒在地,铜铃铛又不知滚进了哪个角落……
    “梦梦,她发现了,我们该怎么办。”
    梦梦揽着瑶贵人,咬了咬牙:“主子,我们没做错什么,从来都没做错什么,宋答应要来欺辱咱们,本就是以下犯上!主子只是教训她罢了!”
    又哄道:“且若德妃真的要发作,也奈不何咱们,是她说宋答应是被舒皇贵妃毒死的,她把罪过都推到了舒皇贵妃身上,她没有理由给宋答应发作的。”
    瑶贵人趟在梦梦怀里,闭着眼,自己做错什么了呢?
    是德妃自己要对自己好的,是这宫里的人自己要以为自己没心眼的,是皇上自己要说自己单纯的,是她们自己要觉得可不用防范自己的!
    自己可什么都没说!
    可是,德妃发现了自己的面具,受不了她的庇护了,且若她说出去,自己就在也没理由不被旁的宫妃提防谋算了,自己这样的身世,又不得宠爱……
    轻易便会被人杀死。
    梦梦看出自己主子在愁什么,抱紧了怀里的人道:“主子,靠旁人便是这样的,永远会担惊受怕,不若靠自己,德妃从前如何爬上来的,咱们就如何爬上前……”
    瑶贵人不解。
    梦梦沉下声道:“娘娘,您得有个依仗。”
    “依仗?”
    瑶贵人想起了阑常在,她肚子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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