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会让人向往,从那天后,欧阳伊凡不笑也会上扬的唇,他眼里读不懂的迷蒙,他隐藏衣服里紧实的线条,总会在不经意间闯入筱郁的脑海,挥之不去。
    尤其今天,当她听见公司的女同事将某位极少露面的大老板形容得如何如何迷人,说他笑起来特别性感的时候,她非常非常想见他,想看看他是不是真和传闻中一样性感。
    可惜,今夜欧阳伊凡和林君逸一起出去应酬,很晚都没回来,筱郁看了两张碟,喝了三杯咖啡,去阳台张望了n次,还是没有看见他那辆丑得要命的保时捷。她再也抵挡不住困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梦里,她终于梦见了他的笑容,的确性感得让她心跳加速……
    已过午夜,灯光幽暗,碎影迷离。略染几分醉意欧阳伊凡轻轻用钥匙打开房门,疲惫地将手里的衣服丢在地上,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沙发前。他刚想坐下歇一会儿,意外地看见筱郁睡在沙发上。
    宁谧的壁灯下,她的睡容十分恬静,可光滑的睡衣顺着香肩滑下,微卷的发丝散落在白皙细腻的裸背上,借着粉红色的灯光,她的身体说不尽的诱惑……
    他苦笑着摇摇头。刚住在一起时,筱郁穿着保守得一丝不露的睡衣都会用戒备的眼神看着他,似乎他的眼睛是x光,能穿透那密不透风的纯棉布料。后来,她对他的自制力有了点信心,保守的睡衣换成了纱质睡衣。有一次她夜半醒来,穿着件半透明的睡裙跑出来找水喝,刚巧他还没睡,他压抑住大饱眼福的欲望,十分“君子”地无视她的存在,继续看电视。从此之后,她似乎对他的自制力拥有无比的信心,大大方方穿着睡裙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真把他当成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了。
    如今更恶劣,连里面的文胸也省了,洗完澡居然直接穿着这件衣不蔽体的睡衣睡在沙发上,完全不把他当成男人了!
    在视觉冲击和酒精的双重作用下,他体内骤然升腾起难耐的情欲。他忍不住凑近她,半跪在沙发前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她的脸上的肌肤洁净柔滑,滋味相当不错,让他忍不住想品尝更多的地方。垂眸看一眼怀中的佳人,睡得依旧香甜,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他大受鼓舞,唇辗转过她柔软的唇瓣,又一路顺畅地向下滑去……
    直至她胸前半露的香肩,她到底被他吻醒,迷迷糊糊睁开眼。
    “你回……来了?”她丝毫没有被侵犯的意识,半撑着身体顺势倚在他怀里,揉揉眼睛。
    睡袍松松地搭在她的肩上,已经遮不住该遮的位置。
    他轻咳一声,试了几次,都没能让视线从她诱人的身体上移开。而她偏偏又靠近他一些,让他可以清晰地闻到她沐浴后的馨香。
    她也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你应酬谁啊?喝了这么多酒?”
    “一个美国回来的朋友。”他含糊地答着:“我和君逸陪她出去吃饭,聊了一会儿。”
    “哦!”她看看他疲惫的神色,也没有多问。“你一定累了,洗个澡早点睡吧,我也去睡了。”
    见她刚爬下沙发,欧阳伊凡不舍地从背后搂住她的腰,他的唇隔着薄薄的睡袍轻轻在她肩上磨蹭。唇边是她滑腻的肌肤,怀中是她柔软的身体,鼻端是她甜蜜的滋味,任他自制力再好,也难以压抑下对她日积月累的渴望。
    他想要她,名正言顺地拥有她。“筱郁,我们结婚吧。”
    “不是说好过两年再说吗?”
    “我不想再等了。”
    其实,他若真想把心思单纯的筱郁拐上床易如反掌,可他更希望她能真正心甘情愿地把一切交给他,无怨无悔。
    她转过身,脸上没有一点他想看到的幸福与欣然,她有些为难地看着他。“我们认识还不到一年,还需要时间相互了解。”
    意料之中的答案。
    想嫁给他的女人很多,他一个都不想要,而他想娶的女人,却一直不愿意嫁给他。
    他松开抱着她的手,不想勉强她。“随你吧。”
    “ivan……”
    “你去睡吧,我去洗澡了。”他脱下衬衫,走进浴室。
    宁静夜里,水流的冲刷声显得那么凄凉孤寂。
    筱郁看着浴室紧闭的门,她知道这样一次次地拒绝很伤人,她不是不想嫁给他,相反,她爱他,很想和他一辈子这样过日子,每天睁开眼睛和他说早安,晚上和他说晚安再去安心睡觉。可她没法确定他的热情能维持多久,不敢轻信婚姻是否能拴住他这样一个男人的心。
    万一有一天他对她的新鲜感消失了,厌倦了这种乏味的二人世界,又开始在外面寻找新的刺激,她该如何自处?
    她还需要时间,用时间去验证他对她到底是激情还是爱情。
    准备回房时,她不经意间发现欧阳伊凡昂贵的西服掉在了门口,走过去帮他拾起来,抖了抖上面的灰尘,没想到口袋里意外地掉出一张便签纸。
    上面字迹清秀,飘逸,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香气,一看便是出自女人之手。
    锦绣大厦a栋5单元2107。
    筱郁的手紧紧握着,捏皱了手中的字条。可她拼命让自己冷静,对自己说,也许只是某个陌生的女人塞给他的,他出于礼貌才会放在口袋里,后来忘了丢掉。也许是他的美国的朋友的住处……
    美国回来的朋友?他和林君逸一起去的?
    她的心一沉,疑心仿佛蔓藤盘绕在她心头,越缠越紧……
    欧阳伊凡洗完澡出来,看见她还坐着沙发上,有点惊讶。“你怎么还没睡?”
    “我们能谈谈吗?”她生硬地说。
    他拉好自己半敞的浴袍,在她身边坐下。“想谈什么?”
    “你今天去应酬谁了?”
    他避过她锐利的视线,低头迟疑良久。那漫长的迟疑,更印证了她刚才的怀疑。
    “林尔惜回来了?”
    欧阳伊凡诧异地抬头,当他看见筱郁将字条递到他面前,他知道自己已无法隐瞒。
    “是……林尔惜回来了,约我和君逸出去聊聊。”
    无名的火焰从筱郁的胸口迸出。她吸了口气,忍住。“聊得很开心吧?”
    “没……什么。聊聊我们现在的生活,我告诉她我们住在一起了,相处得很好。”
    “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来了。”
    “那她给你这个地址是什么意思?”
    “这个地址是她的住处。”他看看她的脸色,有些犹豫地说:“她让我有空去她家里看看。不管以前怎么样,我们毕竟是朋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
    “我当然介意!”她愤然站起来,再也没法压抑自己的怒火。“她明知道你对她余情未了,还让你去她家里,她当我是什么?你又当我是什么?”
    “谁说我对她余情未了?”
    她斩钉截铁地答:“我说的!”
    “你……”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筱郁,我对她真没有其他想法,我只是把她当个普通朋友,仅此而已。”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你为什么见完她会心神不宁?为什么突然提出跟我结婚?你是不是怕她的出现会挑起你压抑已久的感情,会让你再次陷进去。所以你迫不及待跟我结婚,让自己不必矛盾,不必挣扎。”
    “你?!”面对这样毫无根据的质问,欧阳伊凡有些恼怒:“关筱郁!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我对你怎么样你不知道么,这一年来,我为你该做的都做了,你……”
    “没人逼你为我做什么,是你自己缠着我不放。”筱郁骄傲地扬扬头,大声说:“你想见她,可以!我们先解除婚约!”
    “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就是这么不可理喻!是你死乞白赖要追我的。现在受不了我了?没关系,你只要说一句对我烦了,腻了,或者你依然爱她,我马上走,我要是回一次头,我就不是关筱郁!但是,你只要跟我在一起一天,就不许单独跟她见面!”
    她用力推开欧阳伊凡,走回自己房间,狠狠摔上房门。随即,她又打开,丢下句:“欧阳伊凡,你敢见她一次试试看!”
    更大声地摔上门。
    摔门声消失,她听见欧阳伊凡似有若无的声音传来,“我什么时候说要单独跟她见面?我是想带你一起去……”
    她才不要见,林尔惜就像她心头扎的一根刺,听见她的名字都刺疼,更别提见面了。
    在时钟的指针缓缓环绕中,怒火也一点点冷却。然后,漆黑的房间,空洞的感觉开始肆无忌惮地蔓延。
    筱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也知道自己太任性,她应该和林尔惜一样表现得温柔宽容,善解人意。可她做不到,她认识欧阳伊凡不到一年时间,而他爱林尔惜已经五年,这两份感情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如今林尔惜回来了,如果她突然发现欧阳伊凡是个好男人,转变了想法,愿意接受他,怎么办?
    他死去的心再度被她唤醒,尘封数月的感情再度复苏,怎么办?
    她并不怕欧阳伊凡选择林尔惜,感情的事本来就无法勉强。可她好怕他在两难之间游移不定,那种左右徘徊的爱才是最刺伤人心的!
    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望着窗外的残月,竟有些后悔了。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争吵,感觉真的很不好,胸口像堵着什么东西,透不过气。她爬下床,决定去看看欧阳伊凡睡了没有,如果他还因为内疚没有睡,如果他真诚地恳求她原谅,她决定勉为其难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她悄悄开门向客厅张望了一下,客厅里没有人,但电视还开着,被静音了。她偷偷走到欧阳伊凡的房间门口,想确定他睡了没有。
    没想到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这么晚了,我不方便出去……你有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么……对不起,我跟筱郁住在一起,我不想她误会……”
    很明显,他在给林尔惜打电话。
    筱郁只觉得脚下已经站不稳,头脑嗡嗡声不绝。
    那一刻,她懂了。她阻止他见林尔惜毫无意义!
    她能留住他的人,可他对林尔惜的那颗心……她锁不住!
    不知道林尔惜在电话里又说了什么,筱郁听见微弱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她急忙回到房间,躺回床上,静静听着他打开她的门,又轻轻关上。
    然后,他离开了……
    随着最后一声关门声,她对他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他想去,让他去吧。
    她记得妈妈曾告诉过她:男人就像手里的一把沙子,攥得越紧,流得越多。
    不如松开手,让他彻彻底底被风吹散!
    午夜,在bule pub门外,筱郁站在微微的细雨里。
    她看见欧阳伊凡将半醉的林尔惜抱进车里,为她整理着裙子,抚平乱发,还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可筱郁站在黑暗里,泪水无人擦去。
    她只能望着天空,阴云密布的天空上没有一颗星星……
    当欧阳伊凡伸手帮林尔惜系紧安全带的时候,林尔惜睁开眼睛,静静地与他对望……
    然后,他们开始交谈,筱郁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她从林尔惜的眼睛里看见了渴求,企盼。
    后来,林尔惜又说了一句话,欧阳伊凡点点头,关好车门,开车驶离。
    欧阳伊凡的车停在一栋豪华的公寓楼下,他抱着林尔惜上楼。
    二十一楼的淡蓝色玻璃窗里亮起了灯光,窗帘被拉上,整栋大厦唯一的一点光,在无月的夜空里分外明亮。
    她摘下手上的钻戒丢在车窗外,平静地对司机说:“走吧。”
    她以为自己还能像以前一样,骄傲地扬起头,洒脱地说句放弃!
    可出租车绕了半个城市,她的伤痛也就跟着缠绕了半个城市,经过了她的家,经过了她和他的家,最终又停在了那幢大厦下。
    筱郁走下出租车,淅淅沥沥的雨滴带着冰冷打在身上,令她被烫伤的痛平复了很多。
    她蹲在地上,一点点摸索着她丢弃的戒指,雨越下越大,冰冷淋湿了她单薄的外衣,可她一点都没察觉到凉意,继续摸着,终于在水凹里拾回那枚戒指,握在手中。
    掌心被那象征着恒久的钻石硌疼,那痛楚一直传到心里,传到鼻端……
    挥不去的幻想。
    放不开的爱情。
    孰轻孰重,她已无法分辩。
    寒冷,雨水,黑夜,孤单,心碎……都能忍受的。
    唯一忍受不了的就是他给了她那么美好的希望,却让她对他彻底的失望!
    ……
    疾风骤雨的声音里,筱郁隐约听见急促的脚步溅起的水花声。
    她刚抬起埋在膝盖上的脸,一股巨大的力量扳着她的双肩,将她拉起来……
    “筱郁!?”
    消失的气力在听见欧阳伊凡那熟悉的呼唤凝聚回来,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行动比思维敏捷,挥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
    清脆的声音比雨声还清晰!
    他将侧过的脸转回来,发上的水流淌过脸颊,湿透了衣衫。
    他看着她……只是看着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筱郁本来还想再打他一个耳光,可是见他连躲都不躲,双手依然放在她双肩上,表情看来比她还伤心,她的手怎么也打不下去了!
    等她僵硬的手放下去,他才开口:“对不起。”
    “我接受!”她点点头,转身……
    “筱郁!”他拉住她的手臂,“我和她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你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重重地叹息一声,脱下身上的外衣披在她身上:“筱郁,酒吧里那么乱,她一个女孩子喝酒很危险。我有责任把她送回家……”
    她苦涩地笑笑:“你还是在乎她。”
    “她是君逸的妹妹,我不能不管她。”
    “那林君逸怎么不来?”
    “他……”欧阳伊凡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有些懊恼。“你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信?我真心对你,可你由始至终都没相信过我!”
    雨水让单薄的衣服变得很沉,沉得她透不过气。原来伤心到了极致,人反而会变得平静。她不想吵,也不想闹,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一年,两年,或许十年。
    她说:“ivan,也许我们根本不合适……不是你跟林尔惜的问题,而是你没法让我相信你……”
    筱郁将手心里的钻戒放在他手里,对他说:“ivan,我累了,我想回家了。”
    他看着戒指,苦笑,却没有说话。
    她以为说了分手,心里堵着的东西会消失,可没有……
    反而压得更重,重的让她无法承受!
    欧阳伊凡送她到家门外,她刚要按门铃的时候,他搂过她,轻轻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轻得如风,淡得如水。
    筱郁别过脸,避开他象征告别的吻,正要按门铃时,她听见他说:“我总以为再付出一点,再改变一点,就能得到你的心。”
    她的手僵了一下,按下去。
    伴随着遥远的门铃声,他嘶哑的声音也在她耳边响起:“我总以为再坚持一点,再容忍一点,你就会懂我的感情,可你不懂……无论我再怎么努力,你都不可能相信——我爱你!”
    雨水打湿了他的身体,也打湿了他的张扬和不羁。
    她咬咬牙,狠下了心。“很抱歉,是我没办法爱上你。”
    他点点头,将她紧紧拥在怀中,“我尊重你的决定。”
    这是分手的对白吗?
    他怎么不狠狠地捏着她的手臂,摇晃着她大吼:我是瞎了眼才爱上你这么绝情的女人!如果配上嘶声竭底的大吼就更有效果。可人家连分手都表现得像王子般优雅得体,眼睛里都是眷恋,嘴角还极力维持着宽容的微笑。看得她的心饱受蹂躏,心血流得比大雨更狂暴。
    “小姐?”管家打开门,看见她有些意外。
    欧阳伊凡对管家交代说:“筱郁淋了雨,给她煮碗姜汤喝……伺候她洗过澡再让她睡觉……别打扰她休息,伯父和伯母如果问起,让他们给我打电话。”
    欧阳伊凡说完,又拍拍她的肩膀,“保重吧!”
    她傻傻地点头,脸上的雨水有了特殊的温度。
    可惜雨太大,他看不到她脸上的泪水……
    他打开车门,上了车。
    雨水打在汽车玻璃上,模糊了他的影子。
    他坐在车里,看着手心好长时间,才启动车子,消失在那个灰蒙蒙的阵雨里。
    她靠在大门上,哭了……
    因为她知道,他看的是她还给他的钻戒!这一次,她是真的清晰地看到他的真心,也是真的相信——他对她付出的,不是激情,是爱!
    回家后,筱郁在管家尽职尽责地照顾下,洗了澡,喝了姜汤,才回到房间。她本想睡个天昏地暗,人事不知。没想到脑子混混沌沌,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枕头湿了,她翻过去睡另一面,才发现那面早已湿了。
    熬到中午,楼下的电话响了,虽然声音不大,但她反射性地坐起来想去接电话。
    穿好衣服下楼的时候她老妈已经挂了电话,她老爸问:“是伊凡打来的?”
    “嗯!”她老妈一脸欣慰地说:“伊凡这孩子真懂事,说请了大夫,一会儿过来看看筱郁着凉没。”
    “这么忙还惦记着我们筱郁,看来两个也没什么大事,估计就是闹闹别扭。”
    “筱郁太任性,都是让我们给宠坏了。”
    筱郁怔怔地站在楼梯上。她知道自己任性,可是欧阳伊凡每次都由着她,宠着她。
    蓦然间,她想起很多事。
    三更半夜,她躺在藤椅上看小说,看见里面提起香蕉船,她就很想吃。欧阳伊凡立刻穿衣服出去,一个多小时后,拿着十个快融化的香蕉船回来。而且,是她最常吃的那种。
    其实欧阳伊凡很懒,有时她让他去公司看看,他总说忙,可每天晚上接她下班时他从来没说过忙。
    他每次出去应酬回来就喊累,要她捶背,可陪她逛一天的街,走路时脚步都僵硬了,也从来没跟她喊过一句:他累!
    想着想着,她的泪水又流下来,他对她真的太好了!
    关天原刚要说话,看见筱郁下楼,伸手拉了拉他身边的椅子:“你醒了?过来吃点东西。”
    她坐过去,他没问她为什么回家,反而问她:“在伊凡的公司待的怎么样?”
    “挺好的,公司一切都上了轨道,发展越来越快!”
    “伊凡说他朋友很有能力,公司管理的很好,让你去好好历练历练……你也要把眼光放长远一点。”
    她的眼光的确短浅,以为老爸就是为了撮合她和欧阳伊凡才把她推给他,原来他们是想让她去好好锻炼,多学点东西。难怪每次她数落欧阳伊凡:“你个大老板在家里悠闲自在,让我拼死拼活为你的公司卖命。”
    他总是很谄媚地替她捶背,很细致地询问她一天的工作。
    有时还会替她出谋划策,一晚上陪着她做报表……
    现在回想起来,他根本不是懒,而是不想在公司的运营方面干涉林君逸太多。
    作为朋友,他对林君逸足够的尊重和信任。
    作为恋人,他给予她最大的支持与鼓励。
    而她,现在才懂……他的温柔体贴。
    筱郁摇摇头,不想再想下去,想起来就头痛!
    分手的第一天,她昏昏沉沉度过,除了空虚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分手的第二天,她对着天花板发呆了一天,手机拿出来看了好几次,不是不想开机,是进了水,开不了机了。
    分手的第三天,她老妈在她耳边唠叨了一天,让她给欧阳伊凡打个电话,她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她和欧阳伊凡嬉笑怒骂的过往,如同黑白电影一样,没有色彩却一样鲜活动人。
    分手的第四天,她对着空荡荡的手指发呆时,管家敲门,说是有位姓林的女孩儿打电话来找她。筱郁忍下一万个不愿意,下楼接了电话。
    “你好,请问哪位?”她明知故问。
    电话里传来柔和的回答:“我叫林尔惜,林君逸的妹妹。”
    居然没说是欧阳伊凡的朋友。
    “噢。找我有事吗?”
    “能见个面吗?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不好意思,我刚好有点事。有什么话在电话里不能说么?为什么非要见面说?”虽然筱郁尽量表现得大方得体,可她的口气听来还是有点生硬。
    电话里沉默了一刻,声音还是那么柔和。“那么我就直说了,是伊凡让我打电话给你。”
    “他?”筱郁换了个坐姿,还是觉得浑身不适。“他自己为什么不打?”
    “是啊!其实,我根本没有什么立场跟你多说什么,但伊凡说你不相信他,要我出面澄清一下我们的关系。”
    “噢!”他果然挺有自知之明的。
    “我和伊凡只是普通朋友,那天晚上我心情不好,想找他陪陪我,他说不方便,拒绝了我。他要挂电话的时候,刚好听见有个陌生男人跟我说话,他担心我遇到意外,才会来酒吧找我……我因为和那个男人拉扯扭伤了脚,不能走路,所以他不得不送我回家。”
    听起来好像也不是欧阳伊凡的错。筱郁扯扯嘴角,冷冷地说:“你这么漂亮的女人的确不该去酒吧那种地方。”
    “我习惯了心情不好就去酒吧找伊凡,和他聊聊天。我没想到你会这么介意我们见面聊天,如果我早知道,我不会找他。”
    话说的可真好听,干的没一件好事。
    筱郁气得直磨牙,故意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我怎么会介意呢。你们喝喝茶,聊聊天,多正常的朋友关系。我当然不会多心,更不会胡思乱想!”
    “如果你知道我们聊得是什么内容,你就不会这么介意了。”
    她很想说——我对那个没兴趣,但忍住了。
    “他说你个性太强,惹恼了你,他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他让我以后心情不好时找别人倾诉,他再也帮不了我。”
    “……”筱郁安静地听着,开始对这个话题有点兴趣了。
    “他还说,他已经习惯了有你在身边的生活,他没法想象以后没有你骂他,生活会有多无聊。”
    筱郁呆呆地拿着电话。她何尝不是习惯了有他的生活,以后没有他用甜言蜜语哄她笑,生活又有什么值得笑的?!
    林尔惜又说:“说句真心话,我认识伊凡这么久,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女孩子这么在意过。”
    “那是你没照镜子。”
    林尔惜的声音带着点怅然。“你错了,他对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是你体会不到吧?”筱郁深呼吸,透透气。她跟林尔惜说不到十句话就要窒息,真搞不懂欧阳伊凡怎么跟她相处这么多年。
    “这么多年,我不是看不出他对我的感情,我只是对他很失望。他从来没对我说过一句:爱我……除非我主动找他,他不会约我出去,而且我每次见到他身边的女人,都是不同的。我印象中的欧阳伊凡是个极其高傲的男人,他从没跟任何女人低声下气说过话,即使对我……他说的最软的一句话,也只是:‘为什么你不能给我个机会?’”电话里,林尔惜自嘲地笑了一声:“他为什么不问问他自己,他争取过机会吗?”
    “你是他朋友的未婚妻,他怎么争取?!”
    “如果他真的爱我,什么都不是放弃的理由。”
    筱郁无言地拿着电话。是啊!如果真的爱一个人,什么是不能逾越的障碍?
    林尔惜说:“那天我问过伊凡:如果你喜欢上别的男人,他会怎么做。他回答我:他不能没有你。”
    筱郁的心颤了一下,语气也不再冷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和伊凡是朋友,我不想他以后没有好日子过。”电话里没了声音,筱郁以为电话断线了,刚要挂电话,电话里传来一句让她十分意外的话。“……而且,我认识他这么久,他从来没这么低声下气求我帮忙,我没法拒绝。”
    这女人……实在是……
    她忍下吐血的感觉,笑着说:“谢谢!”
    “不客气!”
    挂了电话以后,筱郁越想越头疼。
    她摇摇混沌的头,她需要点时间和空间,让她能冷静地整理这段感情。
    猛然想起凌凌去了日本之后,她们再没见过面,她还真挺想念凌凌的,于是以最快的速度办了签证买了机票,跑去日本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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