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终章

    一片分身……吗？
    景蓁看着眼前强大如斯的桃夭，不由得想到最初认识的时候，那个看起来羸弱，灵力低微的小妖，彼时他还嘲笑他，如此羸弱，而如今，弱小的人是他。
    “何必呢？我从未想过让你救我。在那冰封万载，从来都是我心甘情愿的。陪你这千千万万载，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桃夭站在时芊芊的墓前，有些无奈，他眼睁睁看着她身死，却又无可奈何。
    “上一次，你救了她，这一次，还能行吗？”式微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恳求。
    “不可能的。你以为那是大白菜吗？想救就救，想捡就捡。那是机缘，你可知为了换取她重生一次有多难吗？他将自己冰封于极寒之地，忍受万年寒霜。三魂游于体外，维持身形，却又要时时刻刻忍受着寒霜之痛。剥离记忆，封闭情感，守在她身边，生怕自己再一次伤了她。把她当成个易碎娃娃一样守着，从不在她面前显形，一次又一次的错过。”开口的是时蓁，句句都在数落着时灼的不是，还有桃夭的心酸。
    “我知道你很爱她，但与他相比，你的爱，微不足惜。她也是知道，这辈子还不清他的情，那可是两世的重生，两世的命。”
    式微看着桃夭，眉眼依旧是他熟悉的，可整个人却变得很陌生。原来他与卿卿的相遇，也是因他才有的吗？
    桃夭只静静的站在那，没有阻止时蓁，也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那墓碑，手指微动，在墓碑之上画出一张笑颜。那是时芊芊的容颜。
    笑魇如花，倾城绝色。
    时蓁看着这样的桃夭，满是心疼。“桃夭……”
    “玉颜，有些话就不要说了。”桃夭淡淡笑了笑，“你不是一样吗？式微，式微，胡不归。”
    他念的及轻，但式微听到了，胡不归吗……
    “我们都放不下，但我们终将要放下。她的死，要值得。”桃夭揉了揉时蓁的头，轻声说着，“她为我们做了这么多，我们也不应该落后不是。我们总该，完成她的心愿。”
    心愿？什么心愿？时蓁不由得看了式微一眼，时灼最大的心愿，应该是和她的宝贝儿子相濡以沫吧？难道要她把儿子杀了为她殉葬吗？
    “折耳的心愿，是神魔和平。如今，已经没有了神族，那么她的心愿大概是，世界和平吧。”桃夭笑得很无奈，这真是一个很匪夷所思的心愿呢，但是他却那么理解，那么心疼，那么希望帮她实现。
    宁裳从始至终未曾说过一句话，在场的所有人，缅怀的，几乎都是时灼，还有折耳，唯独没有时芊芊。
    可死的，明明是芊芊啊！是她的默白，她的阿白啊！
    她突然理解了她当初为何因为若若的死堕魔绝望。
    因为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把她当成时灼，时灼的替身，时灼的转世。她这一生，生来死去，从来都是因为时灼。
    而唯有叶若若，将她当做真正的时芊芊，与时灼无关的时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