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向脖子,扯了红绳,没断,再用力扯,还是不断,不敢用全力,这绳子质量太好,把自己勒死就不划算。
    无奈啊,我低声念了咒语,将法宝变成小匕首,正向脖子割去,突然手被抓住。
    付商冷盯着我:“咽不下这口气,要自杀吗?”
    他太用力了,我微微动了动,他抓得更紧。我无奈道:“我只是要割绳子。”
    他松手。
    割完红绳,我将貔貅和空间袋放在手心,大声说:“你放心,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去自杀,我也绝不会自杀。”说完递过去道,“还给你,人心不在,东西我也不要。”
    他不接,维持着气死人的双手下垂,笔直站立。我没耐心,一把抓起他手,塞完转头就跑。
    跑得很快很决绝,但不能用疯马。如果他一生气要我将疯马也还他,就不好办了。这种东西还不了,总不能打残吧。
    这次扑在床上,我是怎么都睡不着。一定没用疯马,能量没耗尽缘故。便出门,饶着荷花池跑五圈,身体真的变差,五圈下来,差点没喘死。
    洗完澡,我坐在池边发呆,吹着凉风。
    一时苦闷,想摘朵荷花摧残,发现它们长得太远,摘不到。算了,放过它们,花是无辜的。就近摘了个荷叶,撕成小片,洒入水中。然而心情并没变好。
    辗转反侧,好久好久,一个时辰了吧,睡不着,怎么都睡不着。
    打开门,夜风凉飕飕。月亮很圆,周边只挂一颗星星。院里没人,但我知道门外肯定有人守着,那种别人睡觉我站岗的工作,我在明月客栈深有体会,很辛苦,不禁同情起他们。
    “汪汪汪汪!”院子里学完狗叫,我飞速跑回房间关上门,熄了灯仔细听外面动静。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有点猖狂,就是想发泄苦闷心情,也不管光不光明磊不磊落。
    听得外面窸窸窣窣,传来轻声开门和刻意压低的讲话声,太远了,听不清。我猜门外两个侍卫以为院子混进去一条狗,尽职进来查看,四处找不到以为听错了或其实狗在院外,放心关门离去。
    这下他们精神了吧?不用感谢我,我就是这么一个善于为他人考虑的好人。正倚门胡乱美着,突然一敲门声,吓我大跳。
    这种时候我肯定睡了,找我也没用,我又没养狗,遂假装不知道。来人再敲两下,我还是一声不吭。看,我两耳不听门外声,应该睡死了。
    “小虎姑娘,别装了。”是清辉。月光将他影子打在门上,黑乎乎一团。
    我无奈,隔着门问:“何事?”
    我不想开门,清辉也没有要我开门意思。深更半夜,不便让他进来,而且我心虚,让他看到我因作弄人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就不好了。
    “陛下他喝多了,还在喝,我们劝不住,想请姑娘帮忙劝。”
    我冷淡道:“哦。”
    他疑惑:“姑娘不帮吗?”
    “不用管他,他肯定有分寸。”
    清辉踌躇:“可是明天要早朝。”
    我自信道:“这种小事难不倒他,明天他保证活蹦乱跳去早朝。”
    清辉杵在外面,似在思考。
    我再说:“放心吧。”
    清辉这才说好吧,夜已深,不打搅我休息,告辞离去。
    我扑回床上。还好不是老李子来找我。如果老李子深更半夜找我,如果老李子声音再透出些许疲惫与沧桑,像我这么尊老爱幼的好青年,肯定会心软。
    这种时候,他肯定不想我去找他,否则之前所做的努力便白费。他呢,心情郁闷,有酒可以喝;我呢,什么都没有。好像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可以学狗叫。还没尽兴。
    离开床,我贴着门,确认外面没动静,蹑手蹑脚开门。月光照射下,大地呈现一片金黄丰收色,地上砖瓦看起来像一块块香煎馒头片,很美味。
    站定之后,我深呼一口气,微微清了嗓子。都说事不过三,可我只做了一次,那再做第二次也没什么不好吧?
    正欲开口,一声音从天上传来,了无情绪中又带着一丝刻意掩盖的无奈:“别再闹了吧,小虎姑娘。”
    我抬头,看到屋顶上站着清辉,黑着脸。他黑着脸也不是想表达什么情绪,只是背对月光。
    我有点尴尬,问:“你一直在这儿?”第一次学狗叫他也在?免费被看了一场好戏,这次要不要跟他收个费?
    他不想理我,话都懒得说了,只是点了一下头。
    我问:“你打算守一夜?”
    说起这,他声音有些兴奋:“我想看着你离开。”
    他是应该兴奋,我这个眼中钉终于要离开,换我我也高兴,但用不着目睹那颗钉子消失吧。可能他是一个谨慎的人。想了想,我对他说:“你不从屋顶下来吗?”
    他俯视我道:“下来做什么?”
    “太高了,跟你说话得仰着头。”
    他坦诚道:“下去了也是比你高,你也是得仰着头。”
    我思考会儿,说:“总比高出一个屋顶好吧?”
    他觉得有道理,走到紧挨着墙的大树,用娴熟的脚法慢慢爬下来。全程我认真盯着。他走到我面前说,爬树有什么好看。我瞠目结舌说,他不是应该飞下来,再慢悠悠着地吗。
    他回头望了眼屋顶,说那么高距离,虽摔不死,正常人跳下来也会残废。说着他低头看着我说:“你不会幼稚到以为我们练武的都会飘来飘去吧?”
    我忘了反驳,只是问:“不会吗?”
    “怪物才会吧。”
    我想到仿若,嗯,的确是怪物,还有付商,半个怪物。除他们两个,我也没见过别的会飘来飘去的人。我再问他上去也要爬树吗。
    “肯定要。”
    “看你好像经常这么干?”
    他点头:“职务需要。”
    我好奇:“没有树怎么办?”
    “用绳索钩呗,我带了一个,挂在墙外,懒得收,反正你院子里正好有棵大树。”
    “那就好,我还烦恼狗一下子飞了怎么办。”我小声嘀咕。
    “什么?”他听不懂。
    “没什么没什么。”我摆摆手道,“我就是想说明天早上我才走,你可以先回去休息,明儿一早再来看我离开。”
    他摇头:“无碍,熬夜习惯了。”
    我无奈,叫他随意。
    “嗯,请回。”说完他走向大树。
    我马上鼓足了劲大叫:“汪汪汪汪,汪汪汪!”叫完神速回房关上门。这次,换了个地方,紧贴着窗户正好能听外面动静。
    两个护卫条件反射,飞快开门进来,正对上一脸懵逼的刘清辉。他们毕恭毕敬道:“刘侍卫长。”清辉嗯了一声。其中一个胆子大的问:“刚刚那狗叫声,是您?”
    我在心里偷笑,证据确凿,不承认也难。看明天会不会有刘侍卫长学狗叫的传闻,即使不传出去,让两个手下看到如此不堪一面,威严必定受打击。哼,让他对我幸灾乐祸。
    清辉很淡定说,他刚好在附近巡逻,也是寻着狗叫声过来。
    胆子大的护卫继续问:“那您可有看见?”
    “有,但不是一条狗。”清辉很实诚。
    “那是什么?”两个护卫齐声问。
    他要把实际情况说出来?真够狠,我明天怎么见人啊。
    “乌鸦,我一来它就飞走了。”
    一护卫疑惑问:“乌鸦学狗叫?”
    就是,太扯了,乌鸦怎么会发出狗叫声。
    “可能是变异的乌鸦吧。”清辉语气从容,丝毫听不出在胡扯。
    “哦……原来是这样。”两个护卫恍然大悟。
    要不要这么轻易就相信了。还变异的乌鸦,变态的都学不会狗叫。继而我意识到他这是在骂我。好气哦但又不能冲出去理论。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而且我能理解他心情,喜欢一个人又不得不放弃,是会压抑成小变态。
    .
    第二天,我起得特别早。可不能睡懒觉,叫人以为我赖着不走。哼,走就走,我可拿得起放的下,很干脆。
    拿出包裹,对着红玉瓶发呆。没什么用,要不要带走呢?还是带吧,没钱可以拿去当掉,胡乱塞入包裹。
    吃完早餐,院子外有马车候着。马车四四方方,朴实木料,马是很常见的杂毛黄马。仔细想想,付商寝院没特别值钱摆件,很简洁。一国之主日子过得这么节俭,可能百姓也过得不怎么样。
    跟着老李子出院,稳妥坐上马车。老李子沉思会儿,终究说:“陛下他感染风寒,还在养病,早朝都没去,不是故意不来送姑娘,姑娘不要介怀。”
    他还真敢睡,还感染风寒,明明是醉酒,连老李子都瞒。算了,没奢望他会来送我。我语气平常说:“无碍,我们走吧。”
    老李子开始驾车,一路畅行。
    出了宫殿,不远是熙熙攘攘街道。各种商铺卖米卖布,小贩卖鱼卖菜,应有尽有;人群挑选着,吆喝着,好不热闹;唯有河旁柳树姿态慵懒,似侧躺仙人,笑看世间繁华。还挺热闹。
    出了城,马车越走越偏,来到郊外树林。
    “吁——”老李子停住马车。
    这么快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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