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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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用阳飞斐提醒, 柳青青自己就会离宁雪儿远远的, 原先有赵青和阳飞斐在时, 她有人撑腰, 尚还能硬气一些，现下两个靠山都不在，她当然是能躲则躲, 不能躲旁边也至少得有三人以上，绝不与宁雪儿独处，生怕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然而事实上, 宁雪儿却好像突然对她没有兴趣了，比起招惹柳青青，她似乎另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宁雪儿第一个去的地方，是阳飞斐做事的房间, 第二个去的地方，是杨文的宅邸，第三个去的地方, 则是钱仁的住处。
钱仁险些被阳飞斐诈出自己的身份，虽然险之又险地圆了过去, 但他心知肚明，自己必定上了对方的监察名单，但凡有所动作，都会被阳飞斐看在眼里, 不潜伏个十年八年, 估计难得取得什么机密消息, 但问题在于他的主人濯沧等不了十年八年了，如果不能及时传递消息，那么他卧底在这里可以说是毫无用处。
一时间，钱仁的处境可谓是举步维艰，进退两难，而这样的局面不怪别人，都是拜阳飞斐所赐。
然而他实在是连痛骂阳飞斐都不敢了，对方的动作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他说的话会不会被听见，别提说他坏话了，只要有个风吹草动，他就战战兢兢，生怕又是阳飞斐带人来了。
是以当宁雪儿找来的时候，钱仁差点没反应过来，仍旧努力装出了那副无辜的模样，看得宁雪儿十分不耐。
虽说阳飞斐已经如她设计的那般去了南洲部，但那种奇怪的失去了什么的感觉仍旧让她心情不佳，在面对钱仁时自然拿不出什么好脸色来，只硬邦邦地说道：“不必再演了，是我。”
钱仁咽了口口水，担心对方是阳飞斐派来的探子，于是仍旧努力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宁雪儿咋舌一声，生生忍住了向对方抛洒毒粉的欲望，冷声道：“你以为以你那点本事，能让阳飞斐就这么放下你吗？已经有整整两天没人盯着你了，你就没发现吗？”
钱仁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一片空白，宁雪儿不知道是该夸对方敬业好，还是骂对方愚笨好。
“阳飞斐已被我支去了南洲部，前日事务交接的时候，我改了他在玉珏中对你标注的‘可疑’二字，然后我花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在杨文那里等待，直到确定他将你的资料略了过去……”宁雪儿冷眼看他，道：“话都说到如此地步了，你还不信我吗？”
宁雪儿与阳飞斐不对付是真的，钱仁既然被她提醒过，自然也打听过她身份，虽然不至于知道她究竟身属何方势力，但突然出现并被其他管事怀疑的消息他还是听到了，对方若只是为了骗他自己承认才编出这么大一串来，简直是浪费时间，还不如一开始就在他因为手饰而露出破绽的时候将他抓起来。
钱仁终于确认了宁雪儿是友方，身上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也收起了那副愚蠢的表情。
“你也是尊者派来的人？”钱仁疑惑道：“我不曾听说过你。”
宁雪儿嗤笑一声，道：“濯沧也配做我主人？”
任谁被人这样鄙视身后的效忠者时都不会开心，钱仁也一样，他脸色十分难看，好半天才道：“濯沧尊者不配做你主人，还有谁配？白澒尊者么？”
宁雪儿看了他一眼，低声喃喃道：“我倒希望如此，只可惜……”
“你说什么？”钱仁没有听清。
宁雪儿才懒得和他解释第二遍，道：“没有什么，我是谁的人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做了什么事就行了。”
宁雪儿做了什么事？帮助钱仁。这句话似乎是在对钱仁示好，表示自己跟他是同一阵营的人，但她的语气又实在没有那个意思，比起示好，更像是示威，表情可以说是趾高气昂。
钱仁只看着她，没有说话，宁雪儿便道：“我只是来告诉你，现下你不需要再束手束脚，窝在此处什么也不敢做了，你身前的路已然被我清理干净了，想做什么，放心大胆地去做而已。”
钱仁抿了抿嘴，说道：“只是如此？”
宁雪儿既跟他不是一路人，又瞧不起他，那为什么要帮她？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对方必定有所图谋。
宁雪儿看了他一眼，笑道：“自然不只是如此，我还要为你指条明路。”
钱仁一愣，道：“什么意思？”
宁雪儿道：“濯沧派你来，可有交代什么任务？唔，不用回答，我想也知道，濯沧没什么脑子，他定然只是让你打入内部，尽量传送消息，如果能想办法挑拨萧问心和青玉门的关系就更好了，是吗？”
钱仁听到这话，立刻反应了过来，指着宁雪儿，难以置信地叫道：“你是萧问心的人？！”
宁雪儿夸张地露出诧异的神情，说道：“天呐，你竟然看出来了，濯沧没什么脑子，他手下竟也有会思考的人！是的，没错，我的确是萧问心的人，而你，却是在我自己吐露出情报的时候才认出我来的——由此可见，想要完成濯沧的命令可真是件难事，对吧？”
宁雪儿话中的嘲讽意味简直是赤‖裸‖裸地拍在了他脸上，钱仁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却无法做出任何的反驳，因为宁雪儿说的确实没错，如果不是对方主动找上门来，又暴露了自己压根儿不属于青玉门和沧浪宗两方的独立视角，他是绝对认不出对方的，更遑论挑拨两个势力之间的关系，他不被作为示好礼物送出去就不错了！
等等，钱仁猛然醒悟过来，既然宁雪儿并没有将他的破绽吐露出去，甚至还主动出手帮了他，是不是就意味着……
“是的，”仿佛能看透对方心中的想法一样，宁雪儿笑道：“你终于意识到了，从一开始你的任务就毫无意义。”
“我们与青玉门之间的合作关系根本就用不着挑拨，”她笑眯眯地说道：“一开始就是假的，我压根儿不是来帮忙的，我的主人也从未想过帮助青玉门去对付濯沧——都是骗他们的！”
钱仁一脸呆滞地看着对方。
萧问心压根儿没打算帮助青玉门对付濯沧？他是在欺骗青玉门？也就是说，萧问心那一方的目标其实是青玉门？但是按照濯沧的说法，当初萧问心确实是对沧浪宗放了狠话，要对他们下手啊！他究竟是打算以一敌二，还是同时欺骗了两方？
又或者，真正在撒谎的人其实是他面前的宁雪儿！
钱仁整个混乱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自己得到的这些消息传达给濯沧，让他来思考，下达指令，但他比谁都清楚，恐怕濯沧知道了消息，也只会比他更混乱，绝对下不出什么有效指令。
宁雪儿抿唇一笑，说道：“不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不敢贸贸然做出行动？唔，就算将消息传达回去，濯沧恐怕也搞不清楚，不然这样，我再给你一个建议？既不是让你同我合作，也不会让你暴露在青玉门眼前，不论是青玉门还是我主人那边，都于你没有任何妨害，你还能切切实实地帮到濯沧。”
钱仁死死地盯着宁雪儿，好半晌，说道：“我凭什么信你？”
当一个人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暴露了他心中的动摇，宁雪儿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说道：“凭我没有向阳飞斐告发你？”
钱仁沉默了，事实确实如同宁雪儿所说，对方既然没有告发他，那便证明她和青玉门不是一伙的，哪怕之后宁雪儿让他做的事多半是要利用他，那也无所谓，只要是在损害青玉门的利益也就够了。
好半天，钱仁才沉声道：“你有什么建议？”
宁雪儿闻言，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你知道吗？青玉门的掌门柳青青，只是一个空有头衔却毫无实力的傀儡角色。”
钱仁一愣，直直看向宁雪儿，后者朝他微微一笑，他便立刻领悟了对方的意思。
半晌，钱仁沉声道：“那毕竟是青玉门的掌门，太危险了，能不能换个目标？”
宁雪儿没想到他会讨价还价，眨了眨眼，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钱仁瞧她一眼，低声道：“你先前说你将阳飞斐支去了南洲部？有什么样的消息能让他放下我这个有重大嫌疑的人头也不回地去南洲部？”
宁雪儿的脸色逐渐冷了下来。
钱仁恍若未觉，自顾自道：“我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反正你同他也不对付，恐怕恨不得他早点死，不若你将阳飞斐的行踪告诉我，我向尊者传达讯息……”
“你以为究竟是谁在发号施令？”
钱仁抬头看她，宁雪儿的脸色表明她已经认为自己受到了冒犯：“我已经将自己的消息告知与你，做不做随你，想要知道更多，却是太瞧得起你自己了！”
钱仁见状，明白对方恐怕是不会将阳飞斐的事情说出来，当下便也不提了，只默认了宁雪儿的提议，垂着头，看着对方的脚步渐渐走远。
待到宁雪儿离开了，钱仁才抬起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当然不会被宁雪儿的表情所蒙骗，对方绝不会是那种轻易能被冒犯，而且还会表现在脸上的人，真是奇怪，宁雪儿分明与那阳飞斐势同水火，她既然要向青玉门下手，都已经出卖了柳青青，又还缺一个阳飞斐吗？她究竟为什么不愿意将阳飞斐的消息说出来呢？
然而事实上, 宁雪儿却好像突然对她没有兴趣了，比起招惹柳青青，她似乎另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宁雪儿第一个去的地方，是阳飞斐做事的房间, 第二个去的地方，是杨文的宅邸，第三个去的地方, 则是钱仁的住处。
钱仁险些被阳飞斐诈出自己的身份，虽然险之又险地圆了过去, 但他心知肚明，自己必定上了对方的监察名单，但凡有所动作，都会被阳飞斐看在眼里, 不潜伏个十年八年, 估计难得取得什么机密消息, 但问题在于他的主人濯沧等不了十年八年了，如果不能及时传递消息，那么他卧底在这里可以说是毫无用处。
一时间，钱仁的处境可谓是举步维艰，进退两难，而这样的局面不怪别人，都是拜阳飞斐所赐。
然而他实在是连痛骂阳飞斐都不敢了，对方的动作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他说的话会不会被听见，别提说他坏话了，只要有个风吹草动，他就战战兢兢，生怕又是阳飞斐带人来了。
是以当宁雪儿找来的时候，钱仁差点没反应过来，仍旧努力装出了那副无辜的模样，看得宁雪儿十分不耐。
虽说阳飞斐已经如她设计的那般去了南洲部，但那种奇怪的失去了什么的感觉仍旧让她心情不佳，在面对钱仁时自然拿不出什么好脸色来，只硬邦邦地说道：“不必再演了，是我。”
钱仁咽了口口水，担心对方是阳飞斐派来的探子，于是仍旧努力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宁雪儿咋舌一声，生生忍住了向对方抛洒毒粉的欲望，冷声道：“你以为以你那点本事，能让阳飞斐就这么放下你吗？已经有整整两天没人盯着你了，你就没发现吗？”
钱仁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一片空白，宁雪儿不知道是该夸对方敬业好，还是骂对方愚笨好。
“阳飞斐已被我支去了南洲部，前日事务交接的时候，我改了他在玉珏中对你标注的‘可疑’二字，然后我花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在杨文那里等待，直到确定他将你的资料略了过去……”宁雪儿冷眼看他，道：“话都说到如此地步了，你还不信我吗？”
宁雪儿与阳飞斐不对付是真的，钱仁既然被她提醒过，自然也打听过她身份，虽然不至于知道她究竟身属何方势力，但突然出现并被其他管事怀疑的消息他还是听到了，对方若只是为了骗他自己承认才编出这么大一串来，简直是浪费时间，还不如一开始就在他因为手饰而露出破绽的时候将他抓起来。
钱仁终于确认了宁雪儿是友方，身上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也收起了那副愚蠢的表情。
“你也是尊者派来的人？”钱仁疑惑道：“我不曾听说过你。”
宁雪儿嗤笑一声，道：“濯沧也配做我主人？”
任谁被人这样鄙视身后的效忠者时都不会开心，钱仁也一样，他脸色十分难看，好半天才道：“濯沧尊者不配做你主人，还有谁配？白澒尊者么？”
宁雪儿看了他一眼，低声喃喃道：“我倒希望如此，只可惜……”
“你说什么？”钱仁没有听清。
宁雪儿才懒得和他解释第二遍，道：“没有什么，我是谁的人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做了什么事就行了。”
宁雪儿做了什么事？帮助钱仁。这句话似乎是在对钱仁示好，表示自己跟他是同一阵营的人，但她的语气又实在没有那个意思，比起示好，更像是示威，表情可以说是趾高气昂。
钱仁只看着她，没有说话，宁雪儿便道：“我只是来告诉你，现下你不需要再束手束脚，窝在此处什么也不敢做了，你身前的路已然被我清理干净了，想做什么，放心大胆地去做而已。”
钱仁抿了抿嘴，说道：“只是如此？”
宁雪儿既跟他不是一路人，又瞧不起他，那为什么要帮她？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对方必定有所图谋。
宁雪儿看了他一眼，笑道：“自然不只是如此，我还要为你指条明路。”
钱仁一愣，道：“什么意思？”
宁雪儿道：“濯沧派你来，可有交代什么任务？唔，不用回答，我想也知道，濯沧没什么脑子，他定然只是让你打入内部，尽量传送消息，如果能想办法挑拨萧问心和青玉门的关系就更好了，是吗？”
钱仁听到这话，立刻反应了过来，指着宁雪儿，难以置信地叫道：“你是萧问心的人？！”
宁雪儿夸张地露出诧异的神情，说道：“天呐，你竟然看出来了，濯沧没什么脑子，他手下竟也有会思考的人！是的，没错，我的确是萧问心的人，而你，却是在我自己吐露出情报的时候才认出我来的——由此可见，想要完成濯沧的命令可真是件难事，对吧？”
宁雪儿话中的嘲讽意味简直是赤‖裸‖裸地拍在了他脸上，钱仁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却无法做出任何的反驳，因为宁雪儿说的确实没错，如果不是对方主动找上门来，又暴露了自己压根儿不属于青玉门和沧浪宗两方的独立视角，他是绝对认不出对方的，更遑论挑拨两个势力之间的关系，他不被作为示好礼物送出去就不错了！
等等，钱仁猛然醒悟过来，既然宁雪儿并没有将他的破绽吐露出去，甚至还主动出手帮了他，是不是就意味着……
“是的，”仿佛能看透对方心中的想法一样，宁雪儿笑道：“你终于意识到了，从一开始你的任务就毫无意义。”
“我们与青玉门之间的合作关系根本就用不着挑拨，”她笑眯眯地说道：“一开始就是假的，我压根儿不是来帮忙的，我的主人也从未想过帮助青玉门去对付濯沧——都是骗他们的！”
钱仁一脸呆滞地看着对方。
萧问心压根儿没打算帮助青玉门对付濯沧？他是在欺骗青玉门？也就是说，萧问心那一方的目标其实是青玉门？但是按照濯沧的说法，当初萧问心确实是对沧浪宗放了狠话，要对他们下手啊！他究竟是打算以一敌二，还是同时欺骗了两方？
又或者，真正在撒谎的人其实是他面前的宁雪儿！
钱仁整个混乱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自己得到的这些消息传达给濯沧，让他来思考，下达指令，但他比谁都清楚，恐怕濯沧知道了消息，也只会比他更混乱，绝对下不出什么有效指令。
宁雪儿抿唇一笑，说道：“不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不敢贸贸然做出行动？唔，就算将消息传达回去，濯沧恐怕也搞不清楚，不然这样，我再给你一个建议？既不是让你同我合作，也不会让你暴露在青玉门眼前，不论是青玉门还是我主人那边，都于你没有任何妨害，你还能切切实实地帮到濯沧。”
钱仁死死地盯着宁雪儿，好半晌，说道：“我凭什么信你？”
当一个人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暴露了他心中的动摇，宁雪儿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说道：“凭我没有向阳飞斐告发你？”
钱仁沉默了，事实确实如同宁雪儿所说，对方既然没有告发他，那便证明她和青玉门不是一伙的，哪怕之后宁雪儿让他做的事多半是要利用他，那也无所谓，只要是在损害青玉门的利益也就够了。
好半天，钱仁才沉声道：“你有什么建议？”
宁雪儿闻言，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你知道吗？青玉门的掌门柳青青，只是一个空有头衔却毫无实力的傀儡角色。”
钱仁一愣，直直看向宁雪儿，后者朝他微微一笑，他便立刻领悟了对方的意思。
半晌，钱仁沉声道：“那毕竟是青玉门的掌门，太危险了，能不能换个目标？”
宁雪儿没想到他会讨价还价，眨了眨眼，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钱仁瞧她一眼，低声道：“你先前说你将阳飞斐支去了南洲部？有什么样的消息能让他放下我这个有重大嫌疑的人头也不回地去南洲部？”
宁雪儿的脸色逐渐冷了下来。
钱仁恍若未觉，自顾自道：“我有一个更简单的办法，反正你同他也不对付，恐怕恨不得他早点死，不若你将阳飞斐的行踪告诉我，我向尊者传达讯息……”
“你以为究竟是谁在发号施令？”
钱仁抬头看她，宁雪儿的脸色表明她已经认为自己受到了冒犯：“我已经将自己的消息告知与你，做不做随你，想要知道更多，却是太瞧得起你自己了！”
钱仁见状，明白对方恐怕是不会将阳飞斐的事情说出来，当下便也不提了，只默认了宁雪儿的提议，垂着头，看着对方的脚步渐渐走远。
待到宁雪儿离开了，钱仁才抬起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当然不会被宁雪儿的表情所蒙骗，对方绝不会是那种轻易能被冒犯，而且还会表现在脸上的人，真是奇怪，宁雪儿分明与那阳飞斐势同水火，她既然要向青玉门下手，都已经出卖了柳青青，又还缺一个阳飞斐吗？她究竟为什么不愿意将阳飞斐的消息说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