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谋（33）

    澹台宬会将此种猜测看成为是一种推算，而且澹台宬认为，他是能够提前推算出文秉智所能想到的应对办法，而这本身也将属于是一种合理的推算。
    澹台宬接着对小宣说道：“我现在是打算更改我的做法。”
    “看来宬公子是想到什么了？”小宣看到澹台宬的表情是有些改变的，而对于这样的改变而言，小宣在此之前也是有见到过的。
    “我不用去找这其中的破绽，我是打算找出一种合理的解释，也就是对于此事本身的合理解释。”
    “宬公子，我听明白了。你不是打算找出其中的破绽，而是想从结果来直接做出一种推测？这算是从侧面来解决此事了？虽说我并不知道宬公子具体是指的什么事情。”小宣边想边说道。
    “嗯，你确实可以这么理解。”在澹台宬看来，小宣的说法是接近他现在所能想到的。
    “只是宬公子接下来打算去什么地方啊？既然你现在已经是想到了应对的办法，总应当知道去什么地方才对。”
    澹台宬说道：“小宣，你说的没错。”
    在与小宣说完这句话后，澹台宬就接着对赶马车之人吩咐道：“去廷尉府。”
    “是，属下知道了。”
    “廷尉府？宬公子是打算去找文大人了？难道此事是与文大人有关的？”小宣是觉得她已经能够猜测到一些什么了。
    “我之后会把此事都告诉你，但不会是现在。”
    “宬公子，我明白你的意思，或许此事是当今陛下让你调查的。”
    小宣猜的没错，只不过澹台宬不会多说什么。
    小宣又说道：“宬公子，我稍后也可以去到廷尉府？但这似乎也不太合适……我还是坐在马车里好了。”
    “我一人去廷尉府就行。”澹台宬说的很简单了。
    小宣知道肯定会是如此……
    当澹台宬去到廷尉府的时候，文秉智正在看着一份案宗。
    澹台宬的到来是让文秉智难以想到的，文秉智可不认为是澹台宬有事来找他相助的。
    文秉智不免会想到澹台宬的到来或许是与甲胄之事有关的，只不过文秉智也难以肯定就是如此，倘若澹台宬不直接说出此事的话，他也不可能试探什么，免得主动露出了什么破绽。
    从另一方面来说，文秉智想到今早皇帝陛下没有宣布让他退出督审丞相之事，现在澹台宬又来到了廷尉府内，这可能并非是一种偶然，再说文秉智也想不到一种合适的理由来做出解释，也就是说为何澹台宬会主动来到这廷尉府？
    澹台宬已经来到了主堂，文秉智也顺势站了起来，他首先躬身行礼说道：“实在不知澹台大人会来此地啊。”
    澹台宬笑着说道：“文大人自然是想不到的。”
    “澹台大人请坐。”
    澹台宬顺势坐在了一张桌案旁，澹台宬看到这张桌案上摆放有很多的竹简，澹台宬知道这些都是与案宗有关的竹简。
    此时的文秉智已经想好该说些什么了，于是他坐下来对澹台宬说道：“一般而言，澹台大人是不会主动到我廷尉府来的，难道澹台大人是想帮我断案了？倘若是如此，我当然不会提出拒绝了。或者也有可能是当今的陛下让澹台大人来调查什么案子了？倘若是如此的话，我廷尉府自会鼎力相助。”
    澹台宬则是随意拿起了桌案上摆放的一份竹简看着，“最近在都城之中发生了一件事，只是难以调查出什么来，就好像是凭空产生，然后又凭空消失不见了一样，文大人觉得应当如何调查此事啊？”
    “竟然还会有这样的事情？”看上去文秉智并没有当真，“澹台大人是在代陛下考验于我？还是说澹台大人你本就是在说笑？”
    “难道我来拜访文大人是为了说笑？自然是有案子想请教文大人你了。”
    “看来是本官理解错了。”文秉智笑了起来，不过这看上去更像是文秉智在试图隐藏什么，“但我刚才确实没有听明白澹台大人所指的是什么，还请澹台大人能够把事情说得再明白一些。”
    “文大人没能听明白我在说什么？”澹台宬将竹简放下后问道。
    “我应当听明白？还是我必须听明白？”
    “看来是文大人误会了，我指的是可以将此理解为是一种对于案子本身的探讨，又何谈什么必须听明白之类的……”
    “我大概是理解了，这只是澹台大人想谈一些关于案子的事情。”文秉智如此说道，“就按照澹台大人刚才所说的来看，以我对以往所熟知的一些案子而言，其本身是不会存在凭空产生，然后又凭空消失的，至少说我本人还没遇到过这类的。可能在澹台大人你看来是有可能会发生的，但恐怕也只是有可能而已。”
    “如此说来文大人是对此提出否定了？”
    “也不算是否定，只是现如今澹台大人你并非是在与我讨论某件具体的案子，所以我也不好直接就下定了结论，只是澹台大人你的说法可能难以让人做出肯定的回答，仅此而已。”
    “文大人是觉得我所提出来的说法本身是不太合理的？”
    “既然是属于凭空产生，以及又凭空消失了的一种现象，澹台大人你又是如何能够发现的？倘若你没有看到这一切的话，你又如何能够说自己看到了？澹台大人啊，恕我直言了，你这种说法本身不就是属于凭空捏造了？如此说来，我可就看不明白澹台大人你的目的了。”
    “在文大人以前断案的过程之中，难道就没有见到过？”
    “我确实见到过凭空捏造的一些做法，但之后又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了？这本身岂不就是一种谎言了？”
    “看来文大人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澹台宬说道。
    “难道澹台大人你还会是指的什么具体的事情不成？”文秉智警觉的问道。
    “文大人你自己明白。其实我今天会来到这廷尉府之中，难道文大人你就看不出我的真实目的？或许文大人早就觉得这不会是一种偶然了。”
    “但你又能证明什么？”文秉智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我不是想证明什么，而是在于文大人你接下来的做法会是什么。文大人可要想好了才行，否则你在以后还能够执掌这廷尉府？”
    文秉智判断出澹台宬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他的做法，甚至于包括说他接下来会有的做法也已经被澹台宬猜测到了，只不过澹台宬只是在很隐秘的提醒于他。
    “难道说陛下已经知道了？”文秉智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陛下知道什么了？”澹台宬反问道。
    文秉智立刻在心里想到：是啊，陛下知道什么了？澹台宬刚才又说些了什么？其实仔细想一下的话，澹台宬也没说什么，这和什么都没说是一样的……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又总会让人觉得澹台宬是什么都说了的。不过澹台宬这样的做法真是让人感到佩服啊，就好像他已经是看明白了这一切的，但你又能说澹台宬到底是看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