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记忆的鲜活重现,另外半幕也缓缓拉开。
    “还继续玩吗?”轻松连胜了十几局,蒲风春随意将手柄放在一边,兴致缺缺地斜靠着坐垫,打了个哈欠,“快十点了,今天差不多了吧?”
    “……嗯,我想再练练。”蒲雨夏一边说,一边控制着人物:蹲下,滑铲;蹲下,滑铲……
    “得。”他起身进浴室,“我先去洗个澡啊。”
    她就在房间里。他应该穿戴得整齐点,起码该套一条合适的内裤。
    他抹开雾气朦胧的镜子。
    但他忘带进来了。换下来的都脏了,总不能再穿回去。对,显然不能。他也不能让瀑雨夏替他拿。总之,他裹一条浴巾出去,找好了再进来换是一样的。她在打游戏,肯定注意不到。
    蒲雨夏却听见了他出来的动静,转头问:“哥,那个人物……”
    他佯装稳定地走过去:“出什么问题了?”
    她好像没发现任何不同:“我想换个人物玩,但是新角色不会用。”她起身把自己的手柄塞过去,似乎在真心实意地疑惑,“他们使用技能的方法那么不一样吗?”
    “这个角色?”蒲风春接过,“你看,他要先后退,再出拳。”
    她虚靠过来,专注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唔,是这样。那我再试试。”
    “换角色对你来也没什么区别。”蒲风春把手柄塞回去,滑过她的指腹,“角色的强弱相差不大,你练熟一个是一样的,没必要换。”
    “可我……总是输?”她说,“好像没什么进步。”
    “……那是你完全没有对战的意识。”
    “啊,是这样。”她好像恍然大悟,“那我应该怎么练?”
    没那个必要。或者说……
    “你很喜欢这个游戏?”他似不经意问,“要是一般,不如还是换一个。这游戏对你来说,很难有太大乐趣的。”人对于自己不擅长的、屡屡碰壁的事物,很难维持长久的喜欢。
    “……还好。”她说,“为什么要换?”
    “我觉得你……不太适合。”他说的委婉。他玩的有蒲雨夏这个局数的时候,远比她强。而她现在还完全没摸到门,“老是输,也没什么意思吧?”
    “为什么输……就没意思呢?”她不解。她并不是为了赢才玩的。想要练习变强,不过是因为他嫌她太菜,好像不乐意跟她一起。
    他挑眉:“这就是对战游戏。你无论怎么打也赢不了,还能有什么快乐?”
    “好了。”他握上她的肩,推了半步,指尖轻弹点她的肩窝,“快去睡觉。”
    “不是只有胜过别人才快乐。”她坚挺地站着不想走,一定要辩清楚,“比原来的自己强,也是一种快乐。”
    “……当然。”他敷衍,“当然。”
    “对手太弱了,就算赢了也不会快乐。”她间接控诉,“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赢和快乐都没有绝对的关联。”
    蒲风春:“……”她这话说的,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所以?”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要继续玩?也可以啊,别找我陪你打就行了。”
    看她脸上罕见地浮出明显的郁闷,他忍不住笑了声:“行了,下次有时间咱们换个游戏啊。”
    她不大喜欢他的轻视。没看他,慢吞吞说:“我先去睡了。”
    蒲风春扯了下她的衣领。他一边说着,一边自顾往床边走:“人生活,是离不开竞争的。你不想争取,又无所谓输赢,重要的东西就会被别人夺走。”
    看他似乎有要促膝长谈的样子,蒲雨夏迟疑一瞬,跟了过去。
    他躺进被子里,占了另一边,给她让了个位:“你越退让,就会失去地越多。想想吧,玩过抢椅子的游戏没?你不和他们抢,你就会被淘汰。”
    他将灯熄了,枕着手臂:“这个世界资源有限。你必须要面对这个事实。”他说,“你得赢过他们。”
    黑暗中,她散开头绳,靠过去。长长的头发肆意侵占着空间,让被它触碰的都开始轻微地发痒。她问:“那样的赢,你觉得开心吗?”
    他良久不说话。
    “哥?”
    他的手臂横过她的身躯,覆盖在她的锁骨上。也许他是睡了。
    她放轻呼吸,不想惊扰到他。
    这样姿势维持了一会,他的手慢慢往下落。他躺在她的长发上,蹭得越来越近。在侧脸彻底贴上她的肌肤前,他停了下来。
    他支起身,半悬到她的上方,任呼吸打在她的脖颈。
    拒绝我。他想。彻底拒绝我。
    但她安静地躺在那里,丝毫不动。
    拒绝我。他的手落到了她颈窝,慢慢摩挲。拒绝我。或者……回应我。
    他的指节刮过她的脸颊,又无声息地探进她的衣领。宽松的睡裙里没穿胸罩,他畅通无阻地伸了进去。在触到她乳尖的一瞬,她发出了一声极低的嘤咛。
    他似乎醒了神,迅速收回手,就往旁边撤去。
    蒲雨夏却摸住了他的手臂。她抓住了他的手,隔着裙子缓缓放在她的胸上。
    她果然醒着。是,他一直都知道。狂轰乱炸的心跳声不断响在他的耳边,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凭本能一般地撩高她的裙子钻了进去。
    他舔过她腰腹的肌肤,半含着吮吸入口中,让湿漉的痕迹一直延伸到丰满的乳房。他埋头含住乳尖,抿磨吮吸,手不断推高抓揉,几乎想彻底地耽溺其中。
    她轻轻喘息,手扶住他的肩膀,似乎想做点什么,又不敢用上什么力气,不知所措地停留在那里。
    他将她的裙子完全地扯开,紧紧贴着她的肌肤。浴巾早已散落,他的性器隔着她的内裤贴了上去。勃起的阴茎在她的腿心蹭动,他胡乱吻上她的侧脸,找到她的唇,无章法地入侵汲取。
    难受极了。他难耐地将她搂住。原本柔软的布料在这样的情形下却变得格外粗糙。
    “我不进去。”他不知道在对谁说,而后便将她的内裤卷下,将硬挺的性器贴在了她的外阴。当然,实际上,他也找不到进去的位置。
    他只是蹭着那里的软肉,发出一点撒娇似的哼唧,等着润滑的液体将贴合处完全地覆盖。等他蹭上阴蒂,那点敏感的刺激让她想要逃避。她既想推开他,又想留住他,无所适从地难受着。
    蒲风春贴上她的脸,越来越快地撞击。
    我的。他想。
    “我的。”他说。
    他想把他的涎液、把他的精液涂满她全部的身躯,想在她的肌肤上写上自己的名字,想彻底占有她,让她完全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我的。”他再说了一次。
    沸腾的血液让他格外兴奋,但肮脏的欲望又在和道德拉扯。他趴在她身上,最后一震,泄了出去。
    撤开来时,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只凭直觉,微蜷着身子贴在她身边,好像在依恋着什么。他摸到了她的手。一,二,叁……五根。当然,五根手指,这才是对的。他又摸着数了一次。
    他无法说清自己的情绪。高兴?不;懊恼?不。也许是满足,还有一些……一些厌恶?对。对了。他从一开始就在试探。为自己找无数借口,一点点试探她的底线,想试探到她从哪一刻开始感到抗拒,那么他也会就此停止。如果没有……他就继续。
    她什么抵抗也没有。
    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满足性欲?他完全可以自己解决。可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理由呢?
    彻底拥有她。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法,突然跳进了他的脑海。他茫然倒在床上。她的日用品大多是他陪她买的,那些衣物不少也是他挑的。有些东西甚至只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审美需求。他还不希望她有任何瞒着他的秘密——他想掌控她的一切。为什么?
    不是很简单吗?
    他好像听见自己答。她很听话,所以他越发得寸进尺。那样的感觉好像会上瘾。
    想把她变成只属于自己的东西。
    啊,是这样。果然,他自身一样卑鄙。而所有的卑鄙,都如此叫人恶心。
    他抹了把脸,爬起来热了块毛巾,开了灯,擦拭着性欲的痕迹。
    他眼睛里还未完全收起的水光依旧潋滟,情欲犹存,显得更偏深灰。
    热毛巾安静地擦过她的下身。
    很漂亮。她睁大眼睛望着。漂亮得让人印象深刻。
    所有的幕布都彻底消失。赤裸的画面全景地展现在他眼前。
    “这可不像对我的考验。”蒲风春差不多是要躺下了,“画不是我画的,你展示再多,对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影响。”
    “故事都播到这了。”他笑问,“看来我是什么都不用做,跟着看就能通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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