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锈蚀之心

    风沙弥漫的碎石堆边上，艾瑞克和阿娜卡犹如幽灵般瞬间划过，已经接近午夜他们才启动了这最后一次行动。在阿娜卡的强烈要求下，艾瑞克才有些头痛的答应了她午夜行动的计划，也不知道阿娜卡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先不说敌方也都是拥有夜视能力的人造人战士，就算不是白天与夜晚也对艾瑞克与阿娜卡造不成什么影响。
    照阿娜卡的话来说，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就适合晚上来做。
    艾瑞克与阿娜卡守在碎石堆的阴影里静静地等待着，这片大陆晚上的风沙似乎小了很多，在夜视能力的辅助下，视线里的东西变得清晰了很多。
    “怎么样，差不多要开始了吧?”阿娜卡蹲在艾瑞克的旁边，小声说道。
    “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我们准备吧。”艾瑞克感觉耳朵有些痒，便伸手挠了挠。
    在等待午夜降临的时候，艾瑞克与阿娜卡又给行动里加上了一条，那架已经没用的方舟似乎是个不错的诱饵，也可以看一看艾瑞克所想的到底是不是正确的。此刻的艾瑞克正在远程操控着那名指挥型的人造人战士，他将驾驶着方舟行驶到远离艾瑞克与阿娜卡所在位置的地方，随后艾瑞克将引爆他的中枢核心。
    “希望能给他们吸引过去。”艾瑞克说道。
    “轰。”
    巨大的轰鸣声终于在大陆的另一边响彻，透过风沙艾瑞克和阿娜卡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升起的蘑菇云，在方舟旁边的人造人战士全部被爆发出来的电流和火焰吞噬，他们甚至连反映的时间都没有便失去了自己的生命。艾瑞克在爆炸的火焰冲天而起时却在紧盯着不远处成群的人造人战士，在爆炸声传过来的时候，他们巡逻的脚步连一丝停滞都没有。
    “看来我的想法是对的阿娜卡，‘熔炉’可能已经无法再给他们传输任何讯号了。”艾瑞克露出了一丝微笑，“我们小心一些，这条道路是距离钢铁王座最远的一条，但是以我们的速度大概也只需要三十分钟，路上不要恋战，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
    “我知道了，进入钢铁王座嘛。”阿娜卡早就拔出了那把沉重的巨剑，她琥珀色的眼睛里升腾着如火一般的战意。
    “行动开始！”
    艾瑞克率先冲了出去，他的机体已经被替换成了战斗型的机体，能源核心的流动与活力要比之前那具探知型的要高出许多，现在他的战斗力虽然还不如阿娜卡，但是短期的剧烈战斗已经完全可以应付了。
    艾瑞克的身体犹如子弹般撞入最近的一名人造人战士的怀里，这名指挥型人造人战士的躯体里发出一声细微的破碎声，艾瑞克的这加速中的冲撞，已经直接伤到了他的能源核心。艾瑞克紧接着拔出月刃，面前的指挥型已经反映了过来，但是他的动作在现在的艾瑞克的眼中还是太慢了，当他刚刚抽出长刀的时候，艾瑞克的月刃已经贯穿了他的胸膛。
    周围的人造人战士瞬间被艾瑞克所吸引，他们面无表情的冲了上来，手中的武器上缭绕着劈啪作响的电流。艾瑞克抽出月刃，鲜血与机油的混合物顺着指挥型胸口的大洞喷洒的到处都是。艾瑞克灵巧地从人造人战士的包围里冲出来，紧接着一柄巨大的剑刃从天而降，强悍的威力直接将周围的人造人战士震飞起来，阿娜卡握住巨剑的手微微用力，一阵猛烈的电流便直接将那些人造人战士电成了一堆焦炭。伴随着人造人战士所化的飞灰渐渐落下，阿娜卡扬起头看了一眼艾瑞克，艾瑞克笑着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抽刀飞快地前行而去。
    一路上艾瑞克能避则避的战斗风格与阿娜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些能够轻易躲避的人造人战士艾瑞克总会以飞快地速度躲避过去，倒是阿娜卡一路上大开大合，那把巨剑上已经沾满了鲜血与机油的混合物。也不是阿娜卡形成了嗜杀的习惯，而是艾瑞克前行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些，那些人造人根本来不及追上刚刚出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的艾瑞克，只能将目标改为跟在后面的阿娜卡身上。阿娜卡的能源核心经过数次的进化已经变得无比强大，在离开那片大陆之前，就连完全吸收了“公正”心脏的斯塔洛，她都能战斗上那么长时间，现在这点战斗，在她的眼里只不过是些小打小闹。
    其实艾瑞克与阿娜卡的计划也跟现在相差无几，艾瑞克虽然换成了战斗型的机体，但是他的战斗风格还是和探知型时差不多，轻型的月刃更能提升他的速度，艾瑞克会率先抵达钢铁王座的大门前，然后通过神秘代码强行开启通往钢铁王座内部的道路，身后追赶的人造人战士便交给阿娜卡来处理。既然已经确认其他位置的人造人战士并不会赶来支援，那么阿娜卡这粗狂的战斗风格也没什么关系。
    钢铁王座静静地矗立在漫天的风沙里，那道巨大的黑色大门前两三个人造人战士正缓缓巡逻，一柄月刃从近前的黑暗里飞快地射出，在一瞬间将一名刺杀型的人造人战士钉在了钢铁王座的墙壁上。艾瑞克的身形紧接着浮现，他仿佛幽灵般出现在另外两名人造人战士的身后，缭绕着电流的月刃回到艾瑞克的手中，然后在一瞬间斩掉了他们的头颅。
    艾瑞克挥掉月刃上的鲜血，缓缓呼出一口气，三十分钟的剧烈奔跑还是对他造成了一丝影响，不过既然计划已经成功，这点损失还是可以接受的。艾瑞克将月刃背回身后，然后开始打量起这座巨大的黑色堡垒。
    艾瑞克与阿娜卡两人一直念念不忘的钢铁王座此刻就矗立在他的眼前，艾瑞克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他的心底还有着一丝丝的希冀，希望自己所看到的那些画面都是“熔炉”扭曲过的画面，他伸手抚上钢铁王座的大门，神秘代码瞬间启动，剧烈的轰隆声缓缓响起，在艾瑞克身前的大门终于缓慢的抬了起来。艾瑞克呼出一口气，他转头看向身后的黑暗里，阿娜卡的身影伴随着阵阵强烈的能源波动飞快地靠近。
    阿娜卡提着巨剑叫道：“快走艾瑞克，他们都追过来啦！”
    艾瑞克还没有反应过来，阿娜卡的躯体便直接撞入了他的怀里，伴随着撞击产生的力道，他们直接飞进了钢铁王座的升起的大门里。
    “快关门艾瑞克，所有的人造人战士都追过来了，快点！”阿娜卡在一瞬间从艾瑞克身上爬起来，抓起巨剑就将飞速追来的一名刺杀型人造人战士拍飞了出去。
    艾瑞克抚摸着胸口，刚才那一下几乎给他撞吐血，他飞快地连接上大门的控制程序，然后运用神秘代码关掉了大门。
    知道大门闭上发出刺耳的咔嚓声，阿娜卡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刚才她的战斗还是惊动了周围一带的人造人战士，他们犹如蝗虫般跟了上来，阿娜卡吓了一跳，只能抬起巨剑就跑。做完了这一切瘫倒在地上的艾瑞克与阿娜卡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最终两人都不可自制的大笑了起来。
    “吓死我了，还好我发现的快，不然就被你害死啦，艾瑞克！”阿娜卡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艾瑞克肩膀，笑着说道。
    “我靠…”艾瑞克倒吸一口凉气，阿娜卡这一下不必撞进来那一下要轻，艾瑞克痛的几乎要跳起来，“还不是你太过恋战，咱们当时是怎么说的，不要恋战，前往钢铁王座要紧！要不是你自己爆发了太多的能源波动，他们怎么可能会发现?要是你再在那边战斗一会儿，我估计整个大陆上的人造人战士都会被你吸引过来！”
    “哼，这么说你是在怪我咯?”阿娜卡敲了敲地上的巨剑，恶狠狠地说道。
    “你…”
    “算了不跟你计较了，还好我们已经进来了。”艾瑞克无奈的摇了摇头，轻笑着说道。
    在短暂的休息之后，艾瑞克和阿娜卡开始打量起面前的通道来，伴随着他们的行动，通道顶端的电子灯逐一亮起，艾瑞克有些谨慎的打开真实视野，却发现这里的电磁干扰十分的严重，但是他与其他的探知型人造人不同，那段神秘的代码瞬间出现，帮助艾瑞克在强烈的磁场里稳定了下来。
    “这里的道路好像是往上走的…”艾瑞克视野里的通道已经变成了大量的几何图形，他发现这条通道以肉眼看不出来的角度往上倾斜着。
    “这里会有什么危险吗?我们快点去找‘熔炉’吧。”阿娜卡望着谨慎小心的艾瑞克，有些不解的说道。
    艾瑞克缓缓关闭了真实视野，面对前方未知的战斗，他不想过早的浪费自己的能源，他犹豫了一会儿，缓缓说道：“还是小心一些吧阿娜卡，连塔达尔那种完整的先驱者小队都葬送在了这里，前面肯定隐藏着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危险。”
    阿娜卡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们没有着急着前往寻找“熔炉”，而是小心翼翼的顺着通道行走着。终于，在通道的尽头，一丝丝微光映入艾瑞克与阿娜卡的眼睛里，在确认通道里没有任何危险之后，他们的脚步开始加快，一切的真相就在眼前，艾瑞克与阿娜卡再也遏制不住心底的悸动，到了最后他们几乎是奔跑着冲进了“熔炉”所在的房间。
    但是眼前的一切却再次让艾瑞克与阿娜卡的心提了起来。
    不说代表着“熔炉”意志的那座大屏幕上鲜红的符号，就是地面上零零散散的人造人战士的尸体，和那尊已经被摧毁的骑士战甲巨大的机体，已经让艾瑞克的双手颤抖了起来。这时候温热的触感缓缓从艾瑞克的手上传来，阿娜卡朝着他微微一笑，说道：“走吧，过去看看。”
    艾瑞克长出一口气与阿娜卡牵着手走了进去。
    “这些应该就是塔达尔，或者说是肯的先驱者小队了吧。”阿娜卡观察着地面上的人造人战士的尸体，轻声说道。
    “熔炉”的屏幕下，那具已经风化的不像样子的人类尸骨旁还斜插着那把塔达尔生前所使用的月刃，塔达尔原本的躯体已经看不出什么模样了，似乎是被什么巨大的东西给踩扁了。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艾瑞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阿娜卡走到艾瑞克的身边，握着他的手问道。
    “这里在多年前发生了一场战斗，具体时间大概是在我们觉醒之前不久。”艾瑞克吐出一口气，终于缓缓地说道：“我在那片黑暗的空间里打败了塔达尔，吸收了他的能量，一同进入我身体里的还有他一生的记忆。塔达尔他的原本名字叫做肯，是这只小队的队长，他们幸运的觉醒在这片大陆上，并且四人同时觉醒。虽然‘熔炉’在一开始便发现了他们，但是他们四人凭借着记忆当中的配合成功躲过了‘熔炉’的追杀七年。”
    “这个被拦腰截断的战斗型人造人名字叫做佩罗娜，她与塔达尔就像你和我一样，两人之间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情。那座骑士战甲叫做‘牺牲’，是控制型柯璐特的战甲，这具看不出样貌的尸体应该是塔达尔的，那边是探知型科博尔菲斯的。”
    艾瑞克凭借着大脑里塔达尔模糊的记忆一一指认着地面上的尸体，他们战斗的经过艾瑞克脑海里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似乎是塔达尔刻意遗忘了那一部分。
    “要知道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我们一直寻找的人类又在哪里。我想我们只能连接上‘熔炉’的深层数据库了吧。”艾瑞克看向“熔炉”巨大的屏幕，缓缓说道。
    “你来吧阿娜卡，这里的权限应该开放于所有拥有编号的人造人战士…”
    阿娜卡微微点头，她有些忐忑的将手轻放在“熔炉”的计算机上，深层数据的连接果然对所有拥有编号的人造人战士。
    可是就在阿娜卡连接上“熔炉”的一瞬间，整个房间突然绽放出了剧烈的红光，“熔炉”巨大的屏幕上突然连续闪烁出大量的符号，一道仿佛穿过了远古和未来的电子合成缓缓响起：“特殊型g001艾瑞克，战斗型a0721阿娜卡，你们被捕了！”
    “已通过最终裁定，开始肃清堡垒！”
    艾瑞克猛然抬头，在这座巨大的房间的顶部，居然是中空的，那上面缓缓亮起了密密麻麻的湛蓝色光点，艾瑞克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对那些湛蓝色的光芒很熟悉，当他开启真实视野时，眼睛里也会绽放出这种颜色的光芒。
    “全都是探知型人造人战士?”艾瑞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望着那些从天而降的人造人战士，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艾瑞克眼中的湛蓝色光芒也亮了起来，他自己不受钢铁王座内部电磁干扰的原因是因为那段神秘代码的保护，这些从天而降的人造人战士为什么可以如此轻易的开启真实视野?
    “阿娜卡，继续连接，我来挡住他们！”艾瑞克在一瞬间冲了出去，他不知道塔达尔这只堪称先驱者的小队是如何在拥有“牺牲”战甲的情况下还全数团灭在这里的，但是面对这些明显不怀好意的人造人战士，只能在他们立足未稳的时候干掉他们。
    艾瑞克左手抄起了那把属于塔达尔的月刃，右手上握着凯的，电流在一瞬间缭绕在两把月刃的周身，他朝着一名刚刚跳下来的人造人战士飞快的斩去，剧烈的音爆声在这个广阔的房间里回响。可是那名人造人战士的身体却突然诡异的扭曲，他的后背几乎要贴到他的大腿上，艾瑞克从来没有见过有这样战斗技能的人造人战士，在一击不中之后他飞快地拉开距离，因为更多的人造人战士已经从高空跳了下来，他们的动作整齐且快速，刚一落地便朝着刚才艾瑞克所在的位置冲了过来。
    艾瑞克的真实视野猛地开始扩张，通过神秘代码的辅助，他很快便黑入了一名人造人战士的中枢核心里。在看清了他们身体里的情况之后，艾瑞克的心底猛然一震，他发现这些人造人战士的身体构造与自己和阿娜卡的完全不同，他们的神经锁几乎全部解锁，剧烈跳动的能源核心也全都是全能型的心脏，而且看那种疯狂的能源波动，还要比全能型的能源核心再高上几个等级。
    “z型肃杀型…他们是钢铁王座的最后一道防线，只有在‘熔炉’受到致命威胁的时候才会启动。”艾瑞克的思维缓缓退了出来，他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控制哪怕一名肃杀型人造人战士，他们的中枢核心贯通的能量太过剧烈，几乎将艾瑞克的思维碾碎。
    “只能硬拼了…”艾瑞克扫视着面前成群的人造人战士，终于还是毅然冲了进去。他的能源核心在此时终于运转到了最大的限度，他现在的速度与力量几乎和全盛时期的阿娜卡不相上下。虽然塔达尔的先驱者小队全数埋葬在了这里，但是他与阿娜卡的战斗力要更加强大，就算没有骑士战甲的辅助，他也有信心阻挡住他们的进攻。
    肃杀型的战斗方式还是让艾瑞克吃了不小的亏，他们的战斗力虽然比不上艾瑞克，但是那诡异的战斗方式和近乎完美的配合，还是让艾瑞克叫苦不迭。鲜血与机油的混合物在这座房间里肆意的喷洒着，艾瑞克身上的战斗服已经沾满了鲜血，艾瑞克满脸鲜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那成群的敌人的。
    “啊…………..”
    这时候一阵剧烈的尖叫声突然打乱了艾瑞克的心弦，他飞快地转头看向阿娜卡所在的方向，阿娜卡正仿佛失去了魂魄般坐倒在“熔炉”的屏幕前，泪水犹如决堤的河水般流淌下来。
    艾瑞克正准备回身去到阿娜卡的身边，却突然闷哼一声，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撞向房间的墙壁上。
    “噗啊。”
    艾瑞克喷出一大口鲜血，他缓缓抚摸上自己已经消失的右臂，鲜血与机油的混合物淌得满地都是。上一次受到如此沉重的伤势还是在那座地下堡垒里，自从那次战斗之后，艾瑞克甚至根本没有再次感受到如此沉重的痛疼。
    “阿娜卡…快站起来…”艾瑞克忍受着右臂上传来的剧痛，一边躲避肃杀型更加猛烈的攻势，一边朝着阿娜卡所在的位置靠近。
    “熔炉”的电子合成音再次响起，“熔炉”的屏幕上突然出现了道巨大的人脸，它断断续续的说道：“特殊型艾瑞克，战斗型阿娜卡，无论你们是继续抵抗还是停止攻击，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你们都要死在这里…”
    “都要死在这里…”
    艾瑞克暴怒了，他将手中的月刃猛地扔向“熔炉”的电子屏幕，那把缭绕着电流的月刃在一瞬间贯穿了“熔炉”的屏幕，那道巨大的人脸在短暂的抽搐之后缓缓消失。
    艾瑞克心底已经大概想到了阿娜卡在“熔炉”的底层数据库里看到了什么，联想起自己在那片黑暗的空间里看到的一切，战争末期的钢铁王座里发生过什么已经不言而喻了。艾瑞克抱起几乎昏迷的阿娜卡，望着前赴后继扑过来的肃杀型人造人战士，考虑着要怎么逃离这里。
    “轰！”
    剧烈的爆炸声从他们的身后传来，艾瑞克眼中的蓝色光芒飞快地闪烁着，真实视野提前预知了这次偷袭，艾瑞克飞快地翻滚到“熔炉”的电子屏幕的侧面，又是一道剧烈的爆炸声，不过所幸这次有了屏幕的阻挡，艾瑞克和阿娜卡只是翻滚着滑了出去，除了右臂上沉重的伤势，艾瑞克并没有添什么新伤在身上。
    “怜悯”和“英勇”湛蓝色的机体终于还是出现在艾瑞克的视野里，艾瑞克有些绝望的望着两尊突然出现的骑士战甲，心想塔达尔的先驱者小队，恐怕也是被这两座突然出现的骑士战甲所摧毁的吧。
    “怎么办阿娜卡…”
    “帮帮我阿娜卡…”
    望着陷入昏迷的阿娜卡，从来都不会感到沮丧的艾瑞克，头一次在阿娜卡的面前露出了绝望的神色。他怀抱着昏睡的阿娜卡，面对两座巨大的骑士战甲和成群的肃杀型人造人，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做。
    “往上…”
    艾瑞克突然想起来自己和阿娜卡进入钢铁王座通道里遇到的情景，既然这座钢铁王座的通道都在不停的升高，那这里距离地面已经很高了。只要逃到钢铁王座的顶部，自己和阿娜卡说不定还有逃生的可能。
    打定了主意，艾瑞克飞快地跑向距离最近的一座骑士战甲，“怜悯”的机体异常的高大，那两只缭绕着电流的铁拳一定有着巨大的威力。“怜悯”在艾瑞克跑来的一瞬间便发动了攻击，铁拳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在艾瑞克的耳边猛然想起，艾瑞克忍受着右臂上传来的剧痛，能源核心中的能源最大限度的传送到他的双腿当中，在那只铁拳击中的他的一瞬间跳了起来。艾瑞克喷出一口鲜血，强行调动能源核心中的能源还是让他的神经纤维出现了些许的裂痕，而且刚才那一下虽然躲开了铁拳，可是艾瑞克的小腿还是被那上面缭绕的电流灼烧了。
    艾瑞克已经没有时间检查伤势了，他的能源核心已经达到了过载的极限，他怀抱着阿娜卡从“怜悯”巨大的机体上猛然起跳，随后在房间顶部的中空地带来回腾挪，最终艾瑞克从一个正在开启的排气设备里冲出了钢铁王座。
    清晨的微光照在艾瑞克满是鲜血的脸上，艾瑞克望着眼前初生的太阳，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从轻笑到狂笑，到最后喷怒的大吼，艾瑞克在努力宣泄着自己的情绪。他不想自己最后在阿娜卡心中留下不堪的记忆。成群的肃杀型已经跟随者艾瑞克冲了上来，他们将艾瑞克与阿娜卡团团包围，缓缓迈动着脚步围了过来。艾瑞克抱着阿娜卡，眼泪混着鲜血缓缓流淌下来，他望着成群的肃杀型人造人战士，静静地等待着最后的告别。
    “艾瑞克…”阿娜卡虚弱的声音缓缓响起，她望着艾瑞克满是鲜血的脸，心疼的说道。
    “我在呢阿娜卡，我在呢。”艾瑞克抽了抽鼻子，笑着看向醒来的阿娜卡。
    “艾瑞克…”
    “我们…我们到底是在为了什么而战斗啊?”
    艾瑞克用仅剩的手臂将阿娜卡紧紧抱住，他笑了起来，似乎现在面对的不是成群的敌人，而是那梦中美好的景象，他的话语缓慢而坚定。
    “阿娜卡，我们为了自己而战！”
    “我爱你艾瑞克…”阿娜卡说，她缓缓抱紧艾瑞克，“要是真的有来世，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对吗?”
    “一定有！一定会！”艾瑞克几乎要失去自己的意识了，他的鲜血几乎流干了，但他还是仅仅抱着阿娜卡，似乎只要自己一松手就要永远的失去她了。
    “这次是真的要讲再见了…”
    “我们走吧…艾瑞克。”阿娜卡轻声说。
    “嗯。”
    两人缓缓从钢铁王座的顶层站起来，狂风吹袭着两人的衣衫，他们缓缓将手放进对方的胸口，两颗还在跳动的心脏缓缓从两人的胸腔里被掏了出来。他们微笑着将心脏碰在一起，然后在初生的阳光里发出了更加耀眼的火光。
    蘑菇云几乎占据了整个天空，那些面无表情的肃杀型人造人战士几乎全被卷进了艾瑞克与阿娜卡自爆产生的火焰里。他们仿佛流星般坠落到大陆的各个角落，最终消失不见。
    在这片大陆的某个角落里，在阳光刚好能照到的地方。
    一名男性的肃杀型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那个犹如少女般的肃杀型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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