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蓁蓁自然应了,见赵大牛进了屋里,趁机向秦大夫询问他记忆恢复情况。
    秦大夫看了她一眼:“他如何跟你说的?”
    “他说记起了一些片段。”
    “你听他的便是。”
    顾蓁蓁:“……”
    她觉得秦大夫有些不负责任,但是她不敢说,只追问道:“他何时能记起全部?”
    “这就得问他了。”秦大夫这话说得意味深长,不待她追问,就进了屋子,关了门。
    顾蓁蓁叹了口气,走出医馆,摸着黑驴的脑袋道:“我总觉得你主子和秦大夫两人中有一个不实诚,但我没有证据。”
    黑驴冲她“啊呃”一声。
    “你说他们两个都不实诚?”
    “啊呃。”
    “行行行,你别叫了,我去给你买口粮。你这次要秸秆还是青草?”
    赵大牛药浴一个时辰,她给药童留了话,便揣着刚得的两百来个铜板往集市去。
    这进了城,连驴子啃根草都得花钱,她还得开源啊。
    ……
    药浴结束,原本黑绿的药汁变成浅褐,男人自浴桶中起身,药汁哗哗滚落,露出流畅的背肌,活动间那隐隐透出的爆发力,叫秦大夫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秦大夫收回视线,一边收拢银针,一边慢里斯条道:“不久前你那弟弟问老夫,你何时能恢复全部记忆。”
    男人动作一顿,旋即抬脚出了浴桶,迅速披上外袍,而后才开口:“您是如何回复的?”
    秦大夫瞥了他一眼,不答反问:“你想老夫如何回应?”
    男人唇角绷成了一条线,片刻后冲他拱手施礼:“劳烦您多施针一段时日。”
    秦大夫挑眉:“一段时日是多少日?”
    男人目光微动,道:“一个月。”
    秦大夫轻嗤一声:“一个月便够了?”
    “够了。”
    “那你打算何时入山采药?”
    “三日后。”
    顾蓁蓁牵着黑驴回到医馆时,赵大牛已经在门口等候了,她总觉得他身上有所变化,但问他也没问个结果,她便干脆丢开。
    回了枣子巷,她跟赵大牛商量起开源的事,她想开个吃食摊子。
    只刚开个头,男人打断她道:“过三日再说。”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隔壁院子,瞬间了悟,也想起之前他承诺是十日内叫隔壁搬走,而今已经过去七日了。
    斟酌了一下,她开口劝道:“其实,隔壁受了上次教训后,未必还敢再生恶念,你现在治疗也在关键时刻,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男人道了声“无妨”便岔开这话题,教她练习鞭法。
    鞭子破空声传到隔壁,引来鲁家婆娘指桑骂槐的声音,还有孩童啼哭声,直到天黑才消停。
    但到了半夜,隔壁忽然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便是鸡飞狗跳的声音。
    顾蓁蓁自然听到了动静,飞快披上衣服趿拉鞋子,刚要拉开门,外头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无事,你继续睡。”
    隔壁要闹翻天,她哪里能睡得着?
    况且,她心中隐有猜测,拉开房门,对上男人的眸子,低声问他:“隔壁的事……跟你有关?”
    男人还未没有回应,隔壁一阵嘈杂,似乎四周邻居都被惊动赶了过去,她眸光闪动,伸手拉了把男人:“大家都去了,咱们要是不去就显得心虚了。”
    男人没有反抗,任由她拉着出了院门,绕到隔壁,混着七嘴八舌的四邻中,瞧见鲁家婆娘在院中指天骂地,满口秽语。
    “婶子,鲁家这是咋的了?”顾蓁蓁询问跟她相熟的老妇人,她之前在她家买过米粮菜蔬。
    老妇人满脸幸灾乐祸的与她道:“鲁家这是跟人结怨太多,这不她家男人断了腿没几天,就有人半夜砸她家门窗,说是有块石头直接穿透窗户,砸在床上,好悬没砸中她家男人命根子……”
    老妇人的声音并没有压低,鲁家婆娘一下子炸了:“王婆子你个不积德的老货,老娘撕烂你的破嘴!”
    鲁家婆娘叫骂着扑过来,顾蓁蓁被挤在人群中退无可退,好在赵大牛及时上前,一把钳住了对方的手。
    熟悉的疼痛让鲁家婆娘痛呼起来,对上男人黑沉的眸子,挣扎叫嚷起来:“又是你这贼子!我知道了,我家门窗肯定是你砸的!街坊邻居们,你们还愣着干啥,赶紧将他抓起来送衙门去!”
    男人并未说话,顾蓁蓁却是不肯认,冷笑道:“数日前我和我兄长刚来枣子巷,你张口污蔑我和兄长欺负你娃,今晚又张口说你家门窗是我兄长砸的,你这是故伎重演贼喊捉贼呢!”
    听到她提及前事,原本有些怀疑的四邻们立时将怀疑的目光转向鲁家婆娘,纷纷劝说后者不要闹了,大半夜的,消停一些。
    鲁家婆娘被气得要死,当下要撒泼,被拄着拐杖从屋里出来的鲁屠夫张口喝止:“行了,大半夜的嘈嘈啥?”
    人的影,树的皮,便是鲁屠夫如今拄着拐杖,四邻瞧见他也不自觉地消了音,纷纷退出鲁家院门。
    顾蓁蓁也拉了赵大牛走,鲁屠夫却忽然叫住他们,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某家婆娘粗鄙,若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赵大牛有意无意地挡在顾蓁蓁身前,迎上鲁屠夫的视线,旋即目光移到他那条伤腿上,又慢慢上移到某处,就在鲁屠夫眼皮剧烈跳动之时,轻飘飘吐出两个字:“无妨。”
    而后,转身护着顾蓁蓁离开。
    砰!
    拐杖狠狠砸在院门上,失了支撑的鲁屠夫嘭地跌倒在地。
    鲁家婆娘惊呼一声,赶过去搀扶,却被狠狠推开,鲁屠夫凶狠地瞪着她道:“明儿一早,你去将我那些弟兄叫家里来。”
    鲁家婆娘愣了一下,眼睛瞄向他的伤腿,有些迟疑:“他爹,你这腿伤没好透,要不再等几日?”
    “再等几日,再等几日,老子就要死在床上!”鲁屠夫五官扭曲,盯着自己的裆部,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命根子就被砸烂了!
    原本他只是怀疑,但刚刚那男人扫过他裆部的视线,没有半点遮掩,他是在故意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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