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谋（13）

    文秉智可没想到这会是出于澹台宬的说法，不过文秉智也能理解为何澹台宬会有这样的说法。甚至于说就连文秉智自己都认为澹台宬的这种说法是合理的，而且这样的说法本身也是一种比较合理的推测了，只不过文秉智明白这并不是真实的一面，而他刚才所说才是真实的。
    文秉智并没有多想什么，他显得很恭敬的对澹台宬说道：“澹台大人，我昨天在离开你的府邸之后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府邸，我又如何能够知道宋大人在昨天同样是去过丞相府的？倘若不是丞相大人有事找我，那么我又怎么可能去到丞相府？就算我去主动拜见丞相大人，难道丞相大人就会同意接见我了？恐怕就连澹台大人你自己也不会觉得如此容易……所以澹台大人你刚才说的那些肯定是有破绽的。”
    文秉智在说完这些后就看了一下澹台宬，“不知澹台大人觉得如何？”
    澹台宬冷静的问道：“看来文大人是不想承认了？”
    “事实不是如此，我为何要选择承认？再说我与澹台大人你讨论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我之所以主动的告诉澹台大人这些事情，我的目的就是不想与澹台大人你为敌而已。”看上去文秉智并非是在掩饰什么，他是坦然的说出了这些话语。
    澹台宬只是看着他前面的宫门，澹台宬继续说道：“确实就如文大人所说，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文大人能提前告诉我关于陛下的想法，我自是应该感谢文大人的。其实我知道文大人如此做事的真实目的，文大人是想告诉我的一点就是在于说……文大人你并不会选择隐瞒什么，那么相应的，倘若我以后提前知道了陛下的一些想法，文大人也希望我同样能主动告知，恐怕这一点才是文大人你的真实目的所在……”
    “澹台大人怎会如此认为？”文秉智还确实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是澹台宬的说法又难以让文秉智提出什么有利的反驳。
    似乎在澹台宬的面前，文秉智总觉得他是难以为自己辩驳些什么的，就算他是占据着有利的局势，文秉智依然会认为自己很难进行辩解以及辩驳。
    文秉智还是显得有些无奈的，但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文秉智意识到的一点就是，倘若澹台宬不太相信他所说的话，那么他很难改变澹台宬的具体想法。
    会形成像现如今这样的一种局面，按照文秉智自己的想法来看，应该是源自于七大诸侯国的时期，在那个时候他就发现澹台宬是很有智谋的一个人，最主要的还是在于澹台宬知道该如何行事，虽说澹台宬的谋略也不是都有效用的，毕竟澹台宬也只是一位谋士，总有他难以做到的事情，而这才是最为真实的一面，但从整体来看，澹台宬的智谋还是会高出旁人太多。
    文秉智记得以前他就难以在谋略的层面战胜澹台宬，更不用说是现在了，很有可能是这种长期的局势促成了现如今这样的一种局面，也正是因为如此，文秉智也明白他根本是难以在短时间之内就改变什么的，更何况说他现在还掌管着廷尉府，文秉智总会觉得说不定他以后还会请澹台宬来帮断案的，尽管现在还没有出现这样让他难以决断的案子，但不管怎么说文秉智都是不想与澹台宬为敌的。
    从另一方面来看，当今的皇帝陛下又是非常信任澹台宬的，就连当朝的丞相以及太尉都想拉拢澹台宬，但他们也只能选择尊重澹台宬的意思做事，而不是用朝廷三公的身份就可以对澹台宬下达一些指令之类的，因为他们知道皇帝会支持澹台宬的具体做法。
    文秉智也只是大概的想到了这些，此刻他听澹台宬说道：“不管如何，我也没有必要与文大人你为敌，或许对文大人你来说也会是同样的想法。”
    既然能够听到澹台宬说出这些话来，文秉智可绝对不会做出否定的，其实这些话正是他想听到的，而这样的局面不正是文秉智想看到的？于是文秉智赶紧附和着说道：“确实如澹台大人所说，本官又怎敢与澹台大人为敌？”
    澹台宬往前面走了一步，“文大人刚才所说的可都是事实？”
    “澹台大人，我又岂敢在你面前说出不实的言辞来？再说以澹台大人你的聪慧又岂能看不出来？更何况我根本就没有必要如此行事啊，我从中又能得到什么啊？澹台大人可以想一下是否会如我所说的这样？”文秉智站于原地说道，而对于澹台宬此刻的举止来说，文秉智则是没有看明白，只不过文秉智认为这不会是重点。
    澹台宬没有明确的表明他对此的态度，澹台宬只是说道：“我知道了。”
    澹台宬的这一反应则是让文秉智更加的看不明白了，他难以判断出澹台宬到底是否改变了想法。
    文秉智接下来则是往前跨了一步，他笑呵呵的对澹台宬接着说道：“澹台大人啊，对于陛下的做法来说，不知你的看法会是怎样的？”
    澹台宬看了一下此时的天空，他知道面前这厚重的宫门就要开启了，“我的看法与文大人的会有什么不同？又能有什么不同？”
    文秉智则是侧身面对着澹台宬说道：“澹台大人啊，你看这里也没有旁人，你可否告知本官一些看法？”
    “不知文大人到底是想知道什么？”澹台宬看到此时文秉智的脸上是挂着笑容的。
    “就是对于陛下打算以礼制来做出一些规范的事情，澹台大人可会提出反对之类的意见？”
    “你是指的当着陛下的面直接提出反对了？”澹台宬问道，只是澹台宬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看不出来他是在质问文秉智。
    “倘若对于其他的国政大臣来说，可能还不敢如此，但是对于澹台大人你而言，我认为澹台大人是敢如此行事的。”文秉智这么说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是在试探澹台宬了，文秉智判断出澹台宬可能会因为而直接责问于他。
    只不过文秉智并没有看到澹台宬有责问的打算，澹台宬反而是笑了笑的，文秉智也不自觉的跟着笑了一下，但这样的笑也只是一种表面的笑，实际上文秉智又怎么能够笑的出来？
    澹台宬说道：“文大人啊，是丞相大人来让你提出这个问题的？其实也真没有必要如此行事，陛下的做法本身又并非是不正确的，那么我又为何要对此提出反对啊？丞相大人是否对此多虑了？还是说丞相大人的意思是不想让我对他提出的意见提出反对？就比如说是陛下今天有可能因为礼制的事而责罚御史大夫，丞相大人自然会帮御史大夫辩解了，而太尉大人自然会提出反对的，这个时候我的意见就很重要了，丞相大人预测到陛下肯定是想知道对此我的看法……”
    文秉智拍了一下手，他很佩服的对澹台宬说道：“澹台大人果然厉害啊，其实我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澹台大人你竟然就能够直接看到这一步了。”
    “所以说昨天真是丞相大人让我去的丞相府，或许这就是丞相大人之谋啊，要不然我此刻又怎会对澹台大人提到这一点啊？”文秉智又趁机说道。
    “文大人现在能这么说也算是坦诚的，但你应该会知道我的做法才对。”
    “这……这毕竟涉及到丞相以及太尉的争斗，而且御史大夫也与此事有关，可以说朝廷的三公都会牵扯到此事之中，今天的国政殿内肯定是会发生一些争执的，而澹台大人你的做法就会很重要了……或许澹台大人你的做法就是对此不发一话的？”文秉智是一边思索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