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谋（14）

    “文大人觉得今天可会下雨？”澹台宬在之后却是提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澹台大人说什么？”文秉智几乎是看不懂此刻澹台宬的想法了。
    既然澹台宬都如此提问了，文秉智觉得他也不可能什么都不说，只是在做出具体的回答之前，文秉智还是抬头看了一下位于皇宫之上的这片天空，“澹台大人啊，恐怕今天是不会下雨的。”
    “文大人确实认为今天不会下雨了？”文秉智又听澹台宬问了这么一句。
    这次的文秉智没有立刻做出回答，因为他认为澹台宬并不是指的天是否会下雨，而是在于说澹台宬的话语会与今天的国政之事有关，与下雨是无关的，在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文秉智在心里笑了笑，他有些责怪自己为何刚才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在这个时刻，澹台宬又怎么会去问今天是否会下雨？澹台宬所指的当然是与下雨无关的事情了。
    文秉智肯定的说道：“澹台大人，今天不会下雨，一切都是如往常那般。”
    文秉智在说完之后就等着澹台宬的回复了。
    “既如此，我的做法不也是会如往常那般了？”
    “澹台大人的意思肯定是指的不会为任何一方辩解了，我知道澹台大人会做出自认为正确的选择，这不会因为丞相大人以及太尉大人的身份不同就会变得有什么不同了。其实可以说的简单一些，澹台大人也只会帮占据着道理的那一方说话，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陛下才会选择信任澹台大人的一些做法。”文秉智说着他自认为是准确的理解。
    “其实丞相大人不也预测到我不会为御史大夫说话了？只不过丞相大人是想确切的知道这一点罢了，而文大人你可以将我的这一做法告诉丞相大人。文大人你会出现在这里，不就是想听我说出这些？在我与文大人你刚才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别的国政大臣来到这里，这岂会是如往常一样的情形？恐怕出现这样的情形不还是与丞相大人有关的？”虽说澹台宬是将这一点指了出来，但他的本意并不是在于警告文秉智什么。
    “原来澹台大人早就是看透这一切了，怪不得丞相大人是想让澹台大人你为丞相府而谋的，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澹台大人的谋略是要高于别的国政大臣。”
    “文大人啊，不管我与丞相大人如何筹谋，这一切不也还是在当今陛下的掌控之中？”澹台宬认为文秉智是忽略了这一点的，而这一点才是最为主要的。
    文秉智选择对他面前的澹台宬躬身行礼说道：“澹台大人说的没错，这一切都会在陛下的掌控之中，也只会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其实话说到这里也就可以了，文大人可以将我的做法直接告诉丞相大人就行，也算是我帮文大人解决了一个问题。从今天开始，文大人也算是投靠于丞相府了。”
    “确实如此，那就多谢澹台大人了，其实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不知澹台大人以为如何？”
    “对于文大人你来说不是没有别的选择，而是不能做出选择，或许你所面临的处境与宋大人的一样。”
    “澹台大人，请恕我直言了，按照我的看法来说，其实我的做法与宋大人的并不一样，所以说这面临的处境也应当是不尽相同的，只是看上去会有些相似而已。”
    此时皇宫的门已经缓慢的开启了，澹台宬没有接着说些什么……
    又大概经过了一刻钟之后，皇帝就来到了国政殿内，看着跪于这国政殿里的众位国政大臣，皇帝首先是坐于了身后的皇座之上，皇帝总会觉得他的这身装束穿戴起来有些繁琐，但这是皇家的颜面所在，他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具体的改变，更何况之前的皇帝也都是如此的。
    “诸位国政大臣起来说话。”皇帝又再一次的说出了这一句话，就如平常一样。
    “多谢陛下。”众位国政大臣也如往常一样说道。
    看着国政大臣们先后都站了起来，皇帝没有立刻说些什么，在看到国政大臣们双手持着笏板时，皇帝却会觉得其实不用如此，但这是惯例，之前的国政大臣们在参与早朝的时候也会如此，皇帝觉得可能他也不想改变什么了。
    皇帝的思绪还没有回到国政之事上，御史大夫姜之瑞就首先往旁边跨了一步，他直接面对着皇座上的皇帝躬身行礼说道：“臣启陛下，臣之前的一些做法有违礼制了，还请陛下能够做出责罚。”
    在与丞相淳于谋商量之后，姜之瑞还是觉得他可能难以躲过这次责罚了，所以他主动站出来领受皇帝做出的责罚也算是一种做法，只是他并不知道这样的做法到底是有利的还是不利的，因为姜之瑞难以预测出皇帝之后的做法到底会是怎样的，其实也是在于他难以看的明白，而且就这样的做法来说同样也是出于淳于谋的建议。
    在淳于谋看来，他认为当今皇帝陛下的一些做法实难揣测，这与之前的局势已然是不同的，淳于谋想到这可不是简单的就能划归于为是皇帝的年龄有了变化。实际上淳于谋认为皇帝的卓见与谋略是超过其具体年龄的。
    淳于谋考虑到让姜之瑞主动承担责罚可能会掌控住有利的一面，但淳于谋也只是觉得有可能而已，他可不能就此保证什么，毕竟他所面对的是当今的皇帝，而不是别的那些国政大臣，淳于谋自认为他无法做到一定就能够掌控住有利的局面。其实淳于谋所能想到的，也只是首先看皇帝陛下对此事的态度会是怎样的了。
    在看到姜之瑞的这一做法之后，太尉姜瑀则是在心里冷笑了一下，他想到：姜之瑞啊姜之瑞，就你这样的做法能有什么用？难道这就是淳于谋替你所想到的应对之策？看来还真是无谋之举啊……
    姜瑀慢慢的往旁边跨了一步，他对皇帝说道：“陛下，臣以为……”
    “太尉大人想说什么？难道太尉大人会觉得你的说法就能改变什么了？”是淳于谋站于原地对不远处的姜瑀说道。
    “丞相大人啊，本太尉到底是说出什么了？就算你想提出反驳……”
    “陛下。”淳于谋躬身对皇帝行了一礼说道，“在臣看来，御史大夫的做法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在以前御史大夫的做法是合理的，可以说并无具体的礼制规范于前，所以御史大夫的做法不应受到责罚。只是说现如今又有了一些礼制的规范，可能御史大夫的做法又应该受到责罚了，但这是在之前就有的做法，应当做出一定的宽宥，更何况御史大夫的做法只是不符合本朝的礼数罢了，还无关于我朝的那些律法。”
    “丞相啊，你应当让他人把话说完。”在等丞相淳于谋将话说完之后，皇帝才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