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谋（22）

    第二天的傍晚时刻，文秉智去到了皇宫内。
    因为皇帝听闻说文秉智有要事禀奏，所以皇帝自然是打算听文秉智说出他想禀奏的事情了，于是皇帝让文秉智直接去国政殿。
    是文秉智首先去到了国政殿，而国政殿的正门并没有关，所以有余晖照到国政殿内。
    此时只有文秉智一人站于稍显空寂的国政殿内，而文秉智也在思考着等见到皇帝陛下之后，他应该怎么去说才会更合适一些。
    文秉智自己所想到的一点就是在于，既然他已经站在了这座国政殿内，那么他就不可能还有什么退路了，毕竟他接下来所面对的就是当今的皇帝陛下。
    文秉智一边思索着，一边则是往国政殿的外面看去，他看到天空中的云朵似乎是与平时的有些不同，只是文秉智自己也说不出这其中的不同。另一方面文秉智也会想到可能只是在于他自己的心境变得不同了些。
    在参与昨天的早朝之前，澹台宬也是看向了天空的，并且澹台宬还就此向文秉智提问说是否会下雨。此时的文秉智则是想到了昨天的这一情形，只是在文秉智看来现在肯定是不会下雨的。
    文秉智随后让余晖照在了他的脸上，一个人站于这座国政殿内，文秉智感受更多的还是一种静谧，在文秉智自己看来，这也只不过是片刻的静谧罢了。
    在听到了一些别的声音之后，文秉智就判断出是皇帝陛下来到了国政殿内，于是文秉智赶紧面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文秉智可没有心思再感受这静谧了，其实这样的静谧也已经被打破了。
    其实文秉智是面向了皇座的方向，他知道皇帝会从别的地方走到这国政殿内，而不是选择走国政殿的正门。
    文秉智不知他是否应当把后面的正门关起来，在稍微的犹豫了一下之后，文秉智并没有选择这么做，或许是他觉得让余晖继续照到国政殿内会更好些。
    文秉智往皇座的方向走去。
    “看来是廷尉你早来了一步啊。”皇帝大步迈了过来，在看到文秉智已经来到国政殿之后，皇帝就如此说道。
    文秉智则是显得极为恭敬的跪了下来，“臣文秉智参见陛下。”
    文秉智伏在了地上。
    “廷尉不必如此，还是起来说话。”皇帝的状态与平时一样。皇帝之所以会如此说话，那是因为在以往早朝的时候，他都没有看到过会如此表现的文秉智。
    皇帝看到文秉智比往常更加的恭敬了，“为何今天早朝的时候你不直接奏报？而是非要等到现在才选择说出来？”
    皇帝看出文秉智接下来想说的话应当是很重要的，其实从文秉智的一些举止之中，皇帝早就看出了这一点。
    “启禀陛下，臣想说的这件事非常重要，而且最好是不能让他人听到，所以臣才会选择在此刻对陛下说出来。”文秉智并没有选择站起来，他是跪着说出这些话的。
    “也可，现在这国政殿内并无旁人，你可以直接说了。”皇帝示意文秉智接着说下去，而皇帝自己也坐了下来。
    其实在来到国政殿之前，皇帝就吩咐身边跟着的几个侍从在殿外等着。皇帝提前判断出文秉智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说，而且这还有可能是一件非常隐秘的事情。
    文秉智首先对御座上的皇帝行了一礼，然后他才接着说道：“陛下，臣最近发现了一件事情……臣发现在都城之中有人私自定制甲胄。”
    “你刚才说什么？廷尉你再说一遍。”皇帝的身体向前倾着。
    “陛下，在这都城之中有人在私自定制甲胄。”文秉智大声的说着。在此时的国政殿内充斥着文秉智一人的声音。
    皇帝的表情不是惊讶，而是有些难以置信，“是你亲自所见？”
    “是我廷尉府的人所见。当府内的人带领臣再次去看时，却早已不见了任何的踪影。”
    “廷尉，你亲自去调查此事，必须给朕调查清楚，对方这是想做什么？在朕的都城之内，这是想做什么？”皇帝几乎是吼了出来，“对，朕应当派出钦卫去调查此事……不对，廷尉，你先把人给朕抓住了，朕会亲自审问此人，朕必须亲自审问，就先把人关在你的廷尉府，不可让他人知道。”
    文秉智还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皇帝，就连文秉智自己都不免感到有些害怕，“是，陛下，臣一定抓住幕后之人……”
    “不管这幕后之人到底会是谁，以及其身份会是怎样的，你都必须先把人给朕抓住了，朕允许你如此行事，你也不用再提前来请示朕了。”
    “是，陛下，臣遵旨。”文秉智继续大声说道，并且文秉智认为他必须展现出自己的决断才行。
    直到此时，皇帝才慢慢的恢复了常态，而且看上去皇帝也开始变得冷静了。
    皇帝随后就慢慢的问道：“太尉，你觉得此事会与谁有关？”
    “陛下，臣不敢妄言啊……”文秉智是一副恳切的样子，“但是臣一定会调查清楚的，这一点还请陛下安心。”
    “在朕的都城之内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皇帝思考着问道。
    文秉智看出这个问题是皇帝在问他自己。
    “陛下，倘若此事的幕后之人与皇宫里的人有关，那么臣该如何处置啊？难道臣也可以直接来皇宫内抓人？就这一点还请陛下能够明示。”文秉智可不是才想到这一点的，而是在来到国政殿之前，文秉智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皇帝在思索着，“倘若廷尉之后调查到了这一步……你还是先来禀报于朕为好，朕自有决断。只不过此事不可让任何人提前察觉到，可以说此事贵密，廷尉，你可明白朕的意思了？”
    “是，臣能听明白。”
    看着跪于不远处的文秉智，皇帝再次问道：“廷尉果真是听明白了？”
    皇帝的再次提问反而是让文秉智觉得皇帝另有所指，但他在稍微的想了想之后又觉得并非如此，文秉智想到他也不可能就此做出别的回答，于是文秉智就认真的回复道：“启禀陛下，臣确实听明白了陛下的意思，臣也会按照陛下的吩咐做事。陛下……”
    “廷尉请直言。”
    “陛下，其实按照臣的估算来看，这次私制的甲胄不会超过十副。”
    “嗯？你是如何估算出来的？”
    “陛下，私制甲胄也总还是需要一些材料的，总不能凭空制作出来。”
    “朕能明白，只是廷尉你如此说是觉得此事与朝中的某位大臣有关了？”
    “臣以为有这样的可能，或许就是给其府内之人所穿的。”
    “在都城之中还有必要如此行事？”皇帝有些怀疑这样的说法，但皇帝也只是怀疑而已，“朕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廷尉你只管去调查，不过此事必须由廷尉你亲自去调查，不可另行指派。此外也可以让卫尉府帮着你抓人，他们也都可以由你一人来调派。”
    “是，臣遵旨。”文秉智说道。
    “此外还有一点，朕昨天所说的那件礼制之事，你就先不用参与了。”皇帝是认为他应当在布局层面做出一些调整了。
    “臣遵旨。”此时文秉智伏在了国政殿的地面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