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谋（24）

    此时的丞相淳于谋正在自己的府中用晚膳，而御史大夫姜之瑞刚好也在丞相府内，姜之瑞是想知道淳于谋的一些想法。
    对于姜瑀所正在谋划的这一切，可以说淳于谋并没有察觉到。淳于谋只是想到姜瑀肯定是会做出一些谋划的，只是淳于谋还没有看明白姜瑀具体会做出什么样的谋划。
    淳于谋知道他必须防备姜瑀才可，淳于谋也明白或许这一次在姜瑀自己看来会是一次难得的反击机会，而姜瑀又岂会轻易的舍弃这次机会？
    在用完晚膳之后，坐于上首之座的淳于谋看向一旁的姜之瑞问道：“姜大人觉得这次太尉姜瑀会如何行事？”
    “这才第二天而已，恐怕就连太尉自己都没有想明白该如何行事的，所以还请丞相大人不必过于思虑此事了，说不定我们在之后是能看明白太尉的一些谋划。”姜之瑞倒是一副轻松的样子，他在说完之后就喝了一些水。
    对于姜之瑞这样的说法，淳于谋还是不太认可的，就包括姜之瑞现在这样的一种状态，也是让淳于谋觉得会有些不太合时宜，但淳于谋并不会直接对此说些什么。
    以前姜之瑞称呼淳于谋为淳于丞相，对于像淳于丞相这样的称呼，自是让淳于谋难以认可的，并且在淳于谋也不太愿意对此做出回应之后，姜之瑞则是察觉到了这一点，随后姜之瑞则是称呼淳于谋为丞相大人，而淳于谋也认可了这样的称呼。
    只不过淳于谋还是像以前一样称呼姜之瑞为姜大人，这并没有因为姜之瑞成为了御史大夫就发生了什么改变，只不过姜之瑞对此却也不太在意，毕竟淳于谋是丞相，而他只是御史大夫。
    淳于谋接着对姜之瑞问道：“姜大人确定之后就一定能看明白了？”
    “这……可能也并非如此。”姜之瑞也没有说出具体的应对办法。
    “就算是看明白了，恐怕到时候我与姜大人你也会处于被动的局面之中了。姜瑀很有可能会占据着有利的局面，到时候我们又该做出怎样的应对？”
    既然姜之瑞刚才是没有想好该说些什么的，那么他现在依然是难以说些什么的。姜之瑞只是觉得他之后可能会面临比较困难的局面，而这样的局面很有可能与太尉姜瑀有关。
    还是淳于谋自己做出了回答：“既然我们能够提前想到这一点，自然是应该做出一些防备的。”
    姜之瑞对淳于谋的看法表示了赞同，“只是姜瑀自己又能做到什么？说不定他还会想到让那个澹台宬来帮他做出一些筹谋的……”
    对于姜之瑞提出的看法，淳于谋并没有认可，“姜大人啊，你说的这一点就不太可能了，澹台宬能够参与这礼制之事，本就是陛下想让澹台宬来牵制姜瑀的，陛下早就预料到姜瑀的一些做法了，既然是如此的一种局面，澹台宬又怎么可能会帮姜瑀做出筹谋？就算是姜瑀亲自在澹台宬的面前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我认为澹台宬也会当面表示拒绝的，所以就算是姜瑀想达到一些什么目的，估计也只能倚靠他自己了。”
    “丞相大人，倘若是反过来看此事……既然澹台宬参与此事主要就是在于牵制姜瑀，那么姜瑀还能做到些什么？澹台宬岂不会是主动阻止姜瑀所做出的一些事情？如此一来，我与丞相大人根本就不用想这么多了。”
    “按照姜大人你的意思来看……我们不用对此做出任何的防备？澹台宬会于无形之中帮到我们？”淳于谋的意思是认为姜之瑞把这个问题看的太简单了一些。
    姜之瑞没有立刻听明白淳于谋话里的意思，他笑着说道：“很有可能就是如此的。”
    只是在说完这句话后，姜之瑞看到淳于谋的反应似乎并不是认可的样子，姜之瑞不免又回想了一下刚才淳于谋所说的那些话语。
    淳于谋在心里想着：这个姜之瑞怎么会如此看待姜瑀的做法？倘若是按照他的这一种想法做事，我以后还能是丞相不成？恐怕这丞相之位也早已是别人的了，虽说姜之瑞现在是朝廷的御史大夫，但他思考问题如此的简单，以及说如此简单的看待一些问题，他在这个御史大夫的位置上还能待上多久？昨天在国政殿内，都是我在帮他说话，如果是让他自己与姜瑀争辩的话，也不知道他能说出些什么来？而姜之瑞又岂会是姜瑀的对手？
    “丞相大人，刚才可能是我没有把话说准确。”姜之瑞改变了他的说法，“对于太尉姜瑀此人来说，我们又岂能不做出防备？就算是澹台宬会牵制姜瑀做事，那也是出于陛下的旨意，况且澹台宬也不见得就真的能阻止姜瑀，所以说最为主要的还是应当靠我们自己谋划。不过丞相大人啊，既然这一次澹台宬与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丞相大人何不亲自到澹台宬的府邸去一趟？如此也可以知道澹台宬的一些做法……”
    “你是觉得我没有想到过这一点？”淳于谋反问道，“可我是当朝的丞相啊，倘若对于我提出的一些要求而言，澹台宬当面就提出了拒绝的话，我这丞相的颜面何存啊？”
    淳于谋是认为姜之瑞应当想到这一点的。
    “是，丞相大人说的没错。既然由丞相大人你出面说出此事不合适的话，我可以亲自去一趟澹台宬的府邸，不知丞相大人以为如何？能够将澹台宬拉拢到我们这一边岂不是非常有利的？”
    淳于谋此刻会想到：你早就该提出这一点的，不过现在提出来也不算是错过了时机。就算澹台宬提出了拒绝也没什么，毕竟澹台宬又岂会是我们能够轻易拉拢的？不过试着拉拢一下也好……
    “可以。”淳于谋表示了赞同，“正好姜大人你也已经用完晚膳了。”
    “丞相大人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就去找澹台宬说此事？”
    淳于谋没有做出回答。
    姜之瑞是不太愿意的，但他没有别的选择。
    淳于谋说道：“我接下来会继续写名册，你也知道这一点很重要。”
    “是，我当然明白了。只是丞相大人啊，你觉得我该如何行事啊？”
    “什么意思？难道如何与澹台宬说事还让本丞相指教于你？”
    “丞相大人误会了，我不是指的此事，而是在于说丞相大人打算对我做出什么样的责罚？毕竟我这次也违背了礼制。”
    “姜大人自己有什么想法？”
    “不可做出过重的责罚，但同时做出的责罚也不能太轻了。”姜之瑞说着他早就想好的话语。
    “姜大人你这样的说法岂不是和没说一样？”淳于谋看着姜之瑞说道。
    “这……也不能算是没说，这至少是我的态度……或者我可以主动提出罢官？”
    “当朝的御史大夫都被罢官了，别的官吏还好意思当没看见一样继续选择留任？他们的脸面何存啊？姜大人啊，你的这一做法是想让这些官吏都被罢官不成？太尉姜瑀还没有做出任何的筹谋，你反而是先帮着他筹谋好了，既然你如此想被罢官的话，那么我昨天还有必要为此去争些什么？”
    “也是啊……”姜之瑞一边说着，一边就想了想。
    “倘若这次连你都被罢官了，恐怕我也就走不出这丞相府了……”
    “丞相大人这是何意啊？”姜之瑞确实没有听明白此话。
    “姜大人，你觉得那些官吏会像你一样能够轻易接受被罢官了？而且他们对此还能选择不发一话？”淳于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