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妃来的风风火火,又使人夜访内务府与太医院,难免惊动人,不一会儿便引来了许多后妃,见华宜正殿的门大开大家心中皆是一惊。
    一会儿的功夫除了未出月子的舒贵人,住的偏远些的瑶贵人还有俪贵妃,旁的后妃们皆到了。
    后妃们见门开了也是不敢进去的,皆围在正殿门口伸长脖子往里探,嘴里还不停叽叽喳喳论着是哪个这样大胆也敢开华宜正殿的门。
    更是有几个不嫌事大的去禀告了俪贵妃。
    俪贵妃知有人夜访华宜正殿也连忙穿了鞋袜子赶来。
    棠妃见俪贵妃来了连忙迎上来,“贵妃娘娘,您瞧瞧,这,究竟是哪个胆大包天的……”
    俪贵妃也往里头望了望,心下觉得不妙,叹了声气迈腿进了正殿。
    众人见俪贵妃进了屋也放下心来跟了进去。
    俪贵妃进了里屋便见许多人围在榻前,“这是怎得了?”
    言枝见俪贵妃立马便哭着跪下,“贵妃娘娘,救救我家主子罢……”
    俪贵妃心下一惊,两步上前,只见宋玉脸色苍白如纸,皱眉问:“她这是怎得了?”
    刘太医同贵妃行礼后答道:“回贵妃娘娘,宋姑娘这是中毒之症。”
    跟来的宫妃们刚好听见了这一句,中毒之症,纷纷用绢子遮住唇发出惊呼声。
    宋答应虽身子不好,可听闻是华宜正殿发出的声响也跟来凑一凑热闹,见床榻上躺着的宋玉后小声呼道:“堂姐。”
    言枝膝行两步抓住俪贵妃的下裙,哭道:“求贵妃娘娘给我家主子做主啊……”
    俪贵妃弯下腰来扶住言枝的手,冷静道:“你先莫哭,好好同本宫说说。”
    言枝忍了忍哭意,哽咽道:“贵妃娘娘……今日,今日我家主子食晚膳时,我,我正在烧水,却隐约听见茶碗破碎的声儿,便,便匆忙进屋来看,那时,那时我家主子便爬倒在案桌上昏了过去,嘴角还淌着淌着血啊,奴婢便大着胆求阑常在去请人来救救,救救我家主子……”
    俪贵妃瞧了眼地上的狼藉,人来来往往的,饭菜都被搅合在一块了,还有不知谁的脚印踩了几脚,这还怎得分得出是哪个菜下了毒。
    此时瑶贵人也慌忙赶来,见着榻上的宋玉立马捂着胸口喊了声娘娘,又扑来榻边握着宋玉的手,“娘娘,娘娘这是怎得了?”
    阑常在也像是受了惊,微微苍白着面色,被亚儿搀扶着,“到底是哪来的歹人,想出这样恶毒的手段……”
    柠常在冷哼道:“也许是敬妃娘娘的鬼魂来追魂索命了……”
    “啪——”
    柠常在话还没完便被鸢妃的一巴掌打噤了声,鸢妃冷瞧着柠常在,“柠常在满口鬼神倒是半点不尊重二皇子的生母。”
    柠常在捂着脸,狠狠的瞧着鸢妃,心中不服,“只准宋氏做,难道还不许人说了?”
    鸢妃扯着斗篷遮住露出的里衣,冷笑:“柠常在怎得这般笃定是宋氏害了敬妃?难不成,是敬妃娘娘托梦同你说的。”
    柠常在还要反驳,俪贵妃喝声打断:“好了!先瞧瞧人如何了罢!”
    刘太医在宋玉手腕扎完最后一根针,背手揩去额间虚汗,道:“幸好吃的不多,只会昏睡些时刻,过半响便该醒了。”
    俪贵妃扶着胸舒了口气,心叹幸好无事。
    宋答应却神色晦暗,心中暗道可惜,倘若宋玉当真没了,那自己便是更有由头要把二皇子接到自己身下养着了,当下自己身子差不好侍寝,一时半会是有不了孕的,皇上也从不来,若是真能养着二皇子皇上说不准还会来瞧瞧自己。
    宋答应遮住唇咳了会子。
    椿答应轻拍胸口慢道:“这幸好人没事,不然二皇子小小年纪的,如何受的住啊,也不知是哪个黑心肠的做这样的肮脏事。”
    陆尚行立刻跪下,郎声道:“贵妃娘娘!尚行知晓作恶的贼人是谁!还请贵妃娘娘惩治那贼人!”
    俪贵妃闻言瞧着陆尚行,只觉这俊俏内侍有些眼熟,也未曾多想便问,“你当真知晓?”
    陆尚行又抬起头自视俪贵妃,“禀贵妃娘娘,下毒的贼人,是与尚行共事的内务府陈如,便是那日指出宋姑娘杀害先敬妃的那个。”
    文嫔盯着陆尚行,心中又喊了声阿瑾哥哥。
    柠常在阴声道:“我瞧你是昏了头,那陈如好好的谋害宋氏作何,你莫不是为了邀功便胡乱指认罢。”
    鸢妃斜睨柠贵人一眼,又同俪贵妃道:“贵妃娘娘,嫔妾瞧这小太监所说倒是有理,嫔妾方才使人去内务府取钥匙,那陈如便是百般阻挠不愿的,若不是心虚何故这般作态?”
    棠妃也笑:“鸢妃道是为何?还不是皇上下旨要给宋氏禁足?若随意谁去内务府拿钥匙都轻易给了,还要他们作甚?本宫瞧柠常在说的倒是有理,这小太监便是要胡乱冤枉人邀功罢了!”
    文嫔不忍见陆尚行受这些人指点,朝棠妃微微施一礼后笑道:“棠妃娘娘倒是所言极是,若那陈姓太监在坚持些时刻不给钥匙,宋氏活生生被毒死,二皇子便能送到您身下养着了,毕竟,妃位宫妃只您没又孩子……”
    棠妃怒喝:“放肆!你……”棠妃的怒火还来不及发泄又恍然记起眼前笑嫣嫣的人是良妃的妹妹,一月里的池水,自己实在不愿再感受一次。
    陆尚行也不愿在听这些人拉扯,“贵妃娘娘不信,不若传陈如来对峙一二。”
    陈如来时见这样的架势也有些心虚,跪在地上恭恭敬敬朝着宫妃们行了叩头大礼。
    俪贵妃问:“陈如,你说,宋氏如何会这般?”
    陈如伸长脖子看了看榻上的宋玉,又连忙低下头,“回贵妃娘娘你,奴才不知。”
    瑶贵人对陈如指认宋玉杀害敬妃之事便有颇多不满,如今更是笃定陈如便是凶手,怒道:“你还说你不知!”
    陈如见瑶贵人发怒,又磕了几个响头,“贵人,奴才是真不知啊。”
    “你不知?那你为何偷偷在你铺子下藏东西?见着我后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明白?”陆尚行的声音悦耳好听,即便是现下这样带着怒意也是十分要人愉悦的。
    陈如心惊,“你胡说甚?我几时在铺子下藏了东西?又几时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明白?”
    又立马朝俪贵妃哭冤道:“贵妃娘娘莫要信他!他原先在宋氏宫里做二品内侍时是极为得宋氏脸的,他定是怨恨奴才指认宋氏杀害敬妃娘娘而怀恨在心,今日特地来污蔑奴才的!”
    俪贵妃又瞧了眼陆尚行,怪不得觉得眼熟些,原来是在华宜宫当过差的。俪贵妃觉得若真是这陈如下黑手毒杀宋玉便真是大逆不道,不由又严厉了些:“是不是,搜一搜便清楚了!”
    瞧着两包白色粉末状的药粉与一根带了血的麻绳众人皆惊。
    不仅是陈如。
    陆尚行心中猛地一窒,更是后怕不已,明明,自己只放了一包药粉,可若自己只放了一包,那另外一包是谁的,要用来做什么便可想而知了的。
    瑶贵人怒红了脸起身推倒跪着的陈如:“你还说不是你!”
    椿答应上前拉过激动不已的瑶贵人,安抚道:“贵人先听听这些是打哪收来的。”
    俪贵妃的贴身内侍这才上前一步道:“禀贵妃娘娘,有一包是打陈海房前的水缸子下翻出来的,其余的便都是在他的柜子下找出来的。”
    桦嫔道:“怎得还有麻绳!”
    阑常在捂着嘴惊问:“这麻绳,这麻绳上怎得还有血渍?”
    敬妃的脖颈确是是破了皮的。
    一瞬大家心中都联想起了敬妃,她便是被勒死的。
    宋答应咳了咳,也道:“难道,真的冤枉……咳咳,冤枉堂姐了?”
    棠妃与柠常在皆皱着眉,唯有文嫔若有所思的盯着陆尚行。
    陈如瘫倒在地,自顾自的囔囔:“不是的,不是我的……”
    明明勒死敬妃的麻绳早便烧毁了啊!也明明,只有一包毒药!
    陈如又看着陆尚行,心中瞬时明白过来,扑向陆尚行,“是不是你!这分明便不是我的……”
    小允子和人一道压住癫狂的陈如,此时陈海也慌忙赶来,瞧着地上跪着的陆尚行与被人压着的陈如鼻尖冒出些汗,连忙朝俪贵妃行礼道:“贵妃娘娘安,娘娘小主们安。”
    俪贵妃此时心疼极了宋玉,被人冤枉又遭人下毒,一时只顾握着榻上宋玉的手。
    鸢妃嗤道:“陈公公来的好时候,本宫便问问你,如今这样景像,如何能安?”
    陈如此时见到陈海如同见到救星般,急道:“师父!师父!救救我啊,真的不是我,全是陆尚行污蔑!”
    陈海来时听小太监说的差不齐,如今又看着摆放一地的物品心中更是了然,回身便是给了陈如一清脆的耳光,骂道:“蠢货!你既然做出这样胆大包天的事,还敢喊我师父?”
    陈如被打蒙,心中也明白陈海这是要放弃自己了,失神的望着陈海。
    陈如到底一进宫便跟着陈海做事,一做便是好些年,平日里怒他不长眼是一回事,今日放弃他又是另一回事,人心到底是肉做的,陈海到底也是不忍的,“娘娘,陈如平日蠢顿,未想竟然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蠢事,奴才也有些责任的。”
    言枝又哭了起来,“贵妃娘娘,我家主子无辜啊……”
    俪贵妃心疼的瞧了眼言枝,朱红给言枝递上绢子。
    俪贵妃又喝道:“那麻绳又怎得说!”
    鸢妃也寻了张椅子坐下,“还能怎得说,嫔妾瞧着不过就是他杀了敬妃嫁祸于宋氏,后怕事情败露,便要灭口。”
    阑常在也附和:“不过他一个内侍,何故要杀人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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